“你说葛公子啊?”
望春楼老板千金害羞捂住脸:“我倒是想与葛公子有关系呢,奈何他瞧不上我。”
“葛公子才貌出众,洛州城中不少姑娘都喜欢他,”苏家姑娘叹息道,“可奈何,他一个也瞧不上,没听说过他倾慕哪家姑娘,倾慕他的姑娘倒是不少。”
“我阿爹看重葛公子,也常邀葛公子来家中整理藏书,但我与葛公子并无关系!”
赵家姑娘想起什么:“葛公子倒是与李家来往密切,李家叔叔还花钱请葛公子教导李家公子功课,那李家还有个姑娘听说与葛公子相交甚密,大人可以去打听打听。”
“胡说八道,我家女儿与葛以骞面都没见过,你如此污蔑我家女儿清誉,当心我去告你!”
李府大门在兰池面前重重阖上,兰池被拒在门外。“我又同李府下人打听消息,下人说李家姑娘确实并未与葛以骞见过几面,两人就算见面行为也并无逾矩之处,大人是否我们误会了葛以骞其实并无心仪女子?”
兰池将洛州城中与葛以骞有关联的女子都查了个遍:“葛以骞身边姑娘不少,可并未听说葛以骞与哪个姑娘有逾矩之举。”
?所谓寄情诗,没准儿就是哪家公子有了心仪女子,奈何自己文才平平托葛以骞代写。宋九安本也不会将此事放在破案关键上,抬手示意着:“先来看看这些。”
“这是冯癸案?”
兰池心中有些不详之感:“莫不是两案有所关联,这沈枢那厮给的线索,靠谱吗?”
“他没必要在这时候隐瞒。”
宋九安细细梳理着线索:“冯癸死亡当晚,负责安排客房的人贩子说他将冯癸带入客房休息,刀疤曾要求他们买家未唤他们,他们便不能打扰买家,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冯癸在房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兰池不爽道:“这群人贩子可真重视,还派守卫在客房外保护买家安全,既有守卫,凶手是如何进入房中杀死冯癸?”
他们都亲自体验过,刀疤手下皆是有几分本事在身,若不是他们大意让谭安若钻了空子,恐怕还不容易攻入。如此,凶手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杀了冯癸,还能全身而退?宋九安找出当夜守卫口供:“当夜守卫说,由于下等地牢逃了两个人,他们也被调走过片刻,客房外只留下两个守卫。”
“可凶手并未对两个守卫动手,”谭安若手中拿着守卫的口供,“守卫说,当夜下等地牢货物逃走以后造成不小慌乱,也因此他们注意力更加集中,恐买家出事,甚至没有片刻离开。”
兰池猜想:“凶手是否从其他地方进入?”
宋九安当即拿出证据:“此乃刀疤手下画的房间布局图,整个房中有两扇窗户,但当夜房中窗户皆被冯癸从屋里锁死,房中还有一条密道,密道须要钥匙才能打开,钥匙只有刀疤有。”
冯癸并不知晓密道,亦没有开启密道的可能。“沈枢事后带人检查过,密道上的锁并无破坏痕迹。”
兰池头大:“那凶手究竟是如何进入房中,难道他长了翅膀会飞不成?”
谭安若觉得有些古怪:“发现冯癸时,房中有明显挣扎痕迹,茶盏都碎了一地,想必冯癸死前与凶手进行过一番挣扎动静不小,如此大动静,为何门外守卫未曾听见?”
宋九安手中拿着下半部分口供:“守卫说他们在门外听见了声音,但刀疤说过,只要买家未唤无论屋内有何动静都不可进入,所以他们便没管。”
竟是如此死心眼的守卫。谭安若忽想起:“那幅画呢?”
整个案子最关键的画,似乎并未发现。宋九安从口供中找出:“冯癸进入客房时,刀疤手下确实见冯癸手中抱着何物,形状像一副卷起来的画。”
随后,无论在口供中,还是现场发现线索中,都再未见过此画。“画,失踪了?”
“或许是被凶手带走了,”谭安若对比着咬痕,“凶手杀了人,又在死者手腕处留下咬痕是为何?”
此行为,对凶手究竟有何特殊意义。谭安若看向宋九安:“或许我们该再回冯癸案发地瞧上一瞧。”
当日沈枢急着赶他们走,谭安若还有很多地方都未曾查验,如今再回来重要物证已经被刑部带走,房间贵重之物也被带走。刑部留下看管之人解释:“此乃赃物,已被上缴。”
谭安若与记忆中房间对比着,此处白玉花瓶被带走,此处打碎的茶盏也被带走,其他贵重之物都不在,整个房间空落落,只剩下床与柜子还在原地。兰池憋不住话,直接问着看管:“你们可有发现一幅古画?”
看管无奈摇头:“我是事后被调来看管,至于大人们从此处发现什么带走什么,我一概不知,不过听其他人说打这儿带走不少好东西。”
“那东西都被送去何处?”
“暂押刑部保管,陛下下旨待此案了结将这些东西归入国库了,沈大人为此还得了陛下不少赏赐,兄弟们也沾了光,分到一点心意。”
“切!”
兰池黑着脸凑到宋九安身边,打抱不平:“大人,我就知道沈枢这人憋着坏,这案子明明是你二人一同破的,东西也是你二人一同发现的,怎的,功劳就全程他一人了!”
沈枢在陛下面前出尽风头,他家大人就只得太后一顿鸿门宴,兰池打心底里替宋九安抱不平。谭安若瞧宋九安对此倒是满不在乎,他忽略兰池的话,继续问道:“那批东西里,可有什么箱子?”
“箱子没有,柜子有一个,”看管指着房中的柜子,“楠木的太重还没来得及搬走。”
谭安若离柜子最近,率先打开柜门柜中空无一物,她手指擦拭过柜门随即手指粘了泥泞:“有人曾躲在这里!”
宋九安打开另一扇柜门,柜中角落带泥的脚掌手掌印格外清晰:“凶手当时就躲在此处。”
不怪沈枢未曾发现,这柜子上层是小格子,最底下格子也并不大,若是个人难以藏匿其中,掌印脚印靠近角落,不像他们一般特意查看很容易忽略。“凶手能躲进这么矮小的柜子,想来身体必定矮小瘦弱。”
谭安若都能想象到当时凶手躲得是如何辛苦,他的脚掌手掌才会叠到一块儿去。“也难怪,冯癸和刀疤手下没有发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