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字开始,就是给自己准备的陷阱。“娘娘怎么会有这个?”
桑娇一脸无辜地看向丽妃,“还有,你说我娘的来路?”
丽妃从桑娇的手上拿过簪子,慢条斯理地戴回发间,说道:“你娘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她还有一个妹妹吧?”
桑娇假装陷入惊愕,她猜,丽妃接下来要说的,应该就是,她就是娘亲的妹妹吧。果然,丽妃走到她跟前,贴在她耳边,小声说:“我知道,你一定对我的身份很好奇,不过现在还不是把所有真相告诉你的时候,我只能说,你是你的亲姨母,我们都是南毓人,这些年我一直在为光复南毓做准备,现在轮到你了。”
“娘娘说什么?”
桑娇往后退了好几步,虽然知道是陷阱,但还是非常震惊地看着她。丽妃却没有一丝慌乱,反而十分得意,“你娘是南毓人,接近你爹只是想策反他,不过任务失败了,所以你爹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这么多年,让你生活在桑家,真是委屈你了,都怪我,直到今年才想到办法把你接回来。”
桑娇很配合地和她一起演戏,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所以,我和将军的婚事,是你一手谋划的?”
“自然是我。”
见桑娇步步后退,丽妃便步步紧逼,“怎么?你不信?你如果不是南毓人,为什么会南毓秘术?为什么风月楼的人多次放过你?为什么珏风又要带走你?又为什么,你一吹那玉笛,蛊人便会发狂?”
“不...不是的,南毓秘术操控蛊人时,笛音外人根本听不到,而我吹响时,别人能听到,我根本不会什么南毓秘术...你在说谎...”桑娇拔下自己头上的簪子,双手握着置于身前,“你别过来。”
没想到从霍思韦那里拿到的玉笛,居然是丽妃准备的。那么,吴忠也是她故意安排在荷园的?不行,一定要想办法告诉宋析川,如果吴忠是丽妃的人,把他救活了,非但一点用都没有,甚至还有可能会给皇城司带来祸患。可自己已经在丽的手里了,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今天怕是很难脱身了。丽妃笑道:“这就是南毓秘术,只不过,你学艺不精,所以你吹响玉笛时,旁人也能听到,等你回到风月楼,我亲自教你,你要是喜欢宋析川,我们就把他炼成蛊人,让他天天陪着你。”
桑娇一刻也不敢松懈,“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事都告诉宋析川?”
“告诉他?不,你没机会了,因为...”丽妃的面目突然变得阴邪起来,“他眼下应该正在和九公主情意绵绵,怕是根本没功夫搭理你了。”
原来这就是丽妃下毒的目的,桑娇知道宋析川一定能脱身的,所以自己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突然,她想到了凌然,“所以凌然的事,也是你?”
丽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自然是我,原本我打算让凌然去找宋析川,一个罪臣之女,要是真的和你那未婚夫婿做出龌龊的事,大不了杀了就是了,但偏偏,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和你娘一样,既然凌然不进宫,那我只能让九公主去了。”
桑娇一下子就被丽妃逼得无路可退。丽妃的指尖轻触到脸上时,桑娇本能地一哆嗦,“你就不怕暴露你自己?”
“怕什么?那糕点也不是我准备的,是我从漠国的贡品里拿的,要是九公主不知好歹,我便能坐实她毒害朝臣的罪名。”
丽妃伸手抚上桑娇的脸颊,“你马上就要替宋析月去漠国和亲了,作为南毓的后人,也到了你该为南毓做些事的时候了。”
什么?替宋析月去和亲?桑娇这会儿真的急了,眼下是在宫里,除了宋析川可以闯进来,皇城司的侍卫们就算跟来,也不敢轻易现身。必须离开这里。她的背后就是门,她努力地摸索着门闩,可就在她马上就要把门闩抽出来的时候,丽妃的手去掐住了她的脖子,“你以为我会让你离开?放心,宋析川根本不知道我带你来了这里,等他到凤仪宫,会有人告诉他,圣上的意思是,大婚之前,你都住在宫里,避嫌。”
桑娇用力地咬了一口自己的下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逃不了,那就先顺从。“娘娘要我怎么做?”
丽妃的手微微松了松,“真是识时务的聪明人,我会让千面佛将你易容成宋析月的样子,由你替宋析月去和亲,等到漠国之后,我的人自然会告诉你,你需要做些什么,如果失败了,你就会死在那里,为南毓大业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但要是成了,你便是我南毓的功臣,等到南毓匡复之后,我可以将圣女的位置,让给你。”
圣女?桑娇脱口而出,“你是鹊桥仙!”
丽妃的笑容逐渐变得阴森,“看来宋析川对你真的很放心,连这等机密都让你知道了,那,全武国唯一一张我的画像,他应该也给你看了吧?怎么样?画得美不美?我啊,顶着这张破脸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忘记了我原本的美貌容颜了。”
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是鹊桥桥,这么重要的秘密都让自己知道了。那今晚,肯定是走不了了。“你说你是我的姨母,那我娘真名叫什么?”
桑娇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丽妃的眼神有些迟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娘叫什么不重要,她既然不想让你知道,那便没有必要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你是南毓的人,你必须为南毓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