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进去,至于其他人想跟着进去,都被他拦在了门外。宋析川拿出金疮药帮她处理脚底的伤口,“伤口不深,过几天就能好。”
“多谢将军。”
桑娇浑身发冷,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宋析川扯开被子把她裹了个严实。不一会儿,金员外请的大夫就来替她诊脉,大夫直摇头,“小姐这脉象,恐怕...”“恐怕什么?”
宋析川问道。大夫摇头叹息,“恕老朽直言,这位小姐多次寒毒入体,若是再不好好调养,恐怕活不过三年。”
三年?桑娇一听,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大夫伯伯,我不想死。”
大夫也是见不得小小年纪的姑娘,身子骨却折腾成了这样,“夜晚可一定不能烧起来,我给你们开个方子,五碗水兑一碗煎,每隔一个时辰喝半碗,多发汗,发了汗一定要擦干,不然这汗一凉,身子也得跟着凉。”
“好,多谢大夫。”
宋析川把大夫请了出去,回来后十分严肃地看着桑娇,“放心,我不会让你只活三年。”
桑娇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还真当自己可以和阎王抢人?要是他真想让自己多活几年,刚才也不会先救公主了。“将军,我累了,想睡了。”
桑娇这会儿不想装了,便合衣躺了下去。夜里,宋析川居然没有回他自己的房间,而是一直在桑娇的床边守着。桑娇迷迷糊地记得,一晚上被喂了好几次汤药,衣服也汗湿了好几次,但醒来时,却是浑身清爽。屋子里没有别人,只有靠在床边闭目养神的宋析川,是他衣不解带地照顾了自己一夜?还帮自己换了衣服?桑娇有些不自在,想翻个身不去看他,却被他发现了。宋析川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还好,没发烧。”
桑娇挣扎着坐了起来,想着衣服是宋析川给换的,臊得低下了头,可正事还是得说,便问:“将军,现在说话方便吗?”
“说。”
宋析川应了一声。见他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只字不提帮自己换衣服的事,桑娇也努力地不当回事,毕竟事急从权。桑娇努力地稳了稳心神,把她掉进荷塘之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宋析川,说完之后,问道:“将军是怎么找到我的?”
“能在荷塘设下机关,想要隐藏之事必定不简单,我便想到昨日找到的那条暗道,趁乱潜了进去,和你所见的一样,我也到了那个水底洞穴,发现了蛊人,至于找你,这并不难,洞内可以藏身的也就只有那么几处。”
桑娇试探地问道:“将军,为了救我,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无妨,金员外就算有所猜疑,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宋析川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将炉子上温着的汤药倒入碗中,递了过去。桑娇连忙接了过来,一边喝,一边说,“既然已经让金员外起疑了,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回来?”
“打草惊蛇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坏事,我想抓的并不是一条,而是一窝。”
宋析川扭头看向窗外,那是皇城司的响箭发出的信号,“所有的事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不必担心,公主受了惊,需要休养几日,你便也安心在金府养病。”
听他说起公主,桑娇的眸子突然暗淡了下来,点点头,又躺了下去。“落水一事,我替公主向你道歉,回到皇城之后,我会请太医为你调理身体。”
宋析川起身,走到桌前坐下,“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有事叫我。”
桑娇原本还想着找个机会和宋析川说清楚,是嘉和公主推的自己,没想到宋析川什么都知道,居然还为嘉和公主道歉。果然,血亲和仇人还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