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你姥姥.......走了,.......走的时候......有没有给你说了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英姨已经站在女孩儿的背后,伸手抚摸着女孩儿的肩头。 女孩儿一个机灵,“腾”地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相互注视着。 英姨五十多岁,是老人的独生女,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齐耳短发中偶有几根银丝,说话的语气总是那么冷。 不知是穿的太薄还是英姨的突然出现,女孩心中微微颤抖着。 她抱着那个铁盒子,盒身上那几颗珠子在灯光地照射下闪动着邪魔的光芒。 “姨,姥姥走前交待我,让我放好这个铁盒子。”
女孩站了起来,抽泣着抹去腮边的泪珠。
“铁盒子?你姥姥床头柜上的那个吗?”英姨看到女孩怀里抱着的那个盒子,身体突然颤抖起来,语气也有些急促。
“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把盒子给你呢?”“你是不是打开了?我看看,你知道怎么打开?你怎么不先问问我再打开呢?”
英姨伸手拿过盒子,如连环炮一样,一连串的问话,把女孩问得一愣一愣的。
女孩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回答哪一句。 “我、我没有打开,”英姨拿着上下看了看,盒子依然完好,又将盒子还给了女孩。 “哦........”然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盒子在晃动时,里面也似有叮叮当当的响声。 女孩儿感觉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惊恐地看着英姨。 也许是英姨责问声音太大,屋里停止了哭声,叔叔,兰姐姐,二哥从屋里走了出来。 女孩儿被围着,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手中的铁盒子。 那抱着铁盒子的手满是汗渍,心中更是慌乱,好像做贼一样。 “秀英,你干什么呢?吓着孩子。”叔叔是英姨的老公,在防疫部门工作,秃顶,比英姨大几岁,平时对女孩儿非常好。
“孩子,这个铁盒子是你姥姥的陪嫁,你姥姥在世时,我们谁都没看过里面装着什么,”叔叔温和地对女孩儿说。 兰姐姐一把从女孩儿怀中抢了过来,想打开,可怎么也找不到打开的缺口。 兰姐姐是英姨的大女儿,无论长相和脾气和英姨很相似,二十八岁了还没有找男朋友。 “杏儿,钥匙呢?打开。”兰姐姐语气生硬,冷冷的如同这秋雨的天气。
女孩儿对兰姐姐的质问不知所措,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打开。 二哥接过盒子,翻过来翻过去看了几遍,也不知道怎么打开。 叔叔打着圆场“都回屋里吧,一会天亮了还有很多事,杏儿先放着盒子,事情过了再说。”英姨鄙视地看了眼叔叔,转身回屋。 兰姐姐,二哥,叔叔跟在后面。 “妈,之前姥姥从不让动那个盒子,里面放的什么东西,是不是咱家的传家宝啊?”
二哥凑近英姨身边,语气中满是期待。
“姥姥也是的,不管是不是传家宝,自家又不是没有亲人,她只是一个小保姆,凭什么给她一个外人。”兰姐姐故意将声音放高。
“都给我闭嘴。”英姨一声断喝,全没了声音。
谁也没有注意到,英姨的双眉紧皱,眼光中闪现出悲凉、后悔已晚的神色,心中暗道: “妈啊!您为什么这么做?我是您的女儿啊!”如果时光能倒流,也许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也许女孩就不会出现,铁盒子就永远沉睡在箱底。 ........... 女孩儿听着他们的谈话,把头低到抱着的盒子上,委屈的泪水再次涌出了眼眶。 含泪的双眸在灯光下让人看着心疼。 她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这么做,可她明白,她不该拥有这个盒子,但是老人的遗愿,她能怎么办呢? 这个盒子将来还会给她带来什么麻烦,她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