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阳县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门外,一辆蓝色兰博基尼Urus停在那里。
“小姐,您要进去吗?”司机转过头,轻声问坐在后面闭着双眸的年轻女子。 “进去,”年轻女子长长的双睫挑起,犀利的眼神望向住院楼回答道。 司机迅速跑到后面,车门打开。 年轻女子身着黑色长款风衣,黑色高跟皮鞋,缓缓下车。 “久违了,黎阳。”
嘴唇紧抿,露出不易察觉冷冷的笑。
......... 晚秋的时候,树叶飘零,满天黄风,从早到晚,都透着冬的寒气。 “呼呼......唰唰......”大风夹杂着雨点吞噬了整个黑夜。 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五官精致,秀发披肩,薄薄的衣衫已经湿透,颤抖着蜷缩在廊檐下,怀里还紧紧地抱着一个镶着精美龙凤图案的铁盒子。 她脸色苍白,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被雨点狠命敲击着的地面,瘦小的身躯颤抖不止...... 泪水顺着脸颊滴在铁盒子上,啪嗒、啪嗒....... 刚才发生了什么?是在做梦吗? 她努力地回忆着,发生的那一幕如同电影般重现。 ........ 一位九十多岁的老人躺在一张木床上,女孩就依偎在老人床边。 那木床的上檐雕龙刻凤还镂空着朵朵梅花,很有年代感。 “咳、咳。”老人无力地咳了两声。 “姥姥,”女孩赶快俯在老人的耳边,轻轻唤了声。 灯一直是亮着的,女孩看到老人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臂,在空中摸索着什么。 老人睁开茫然而混浊的双眼,寻着声音说“是杏儿吗?姥姥饿了,......咳...咳......给我冲碗豆奶吧。”
女孩儿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豆奶粉,舀了几勺搅拌均匀,端到老人嘴边,用勺子一口一口喂着。 老人喝完,很满足地擦擦嘴角说:“杏儿啊,等我.......走了,床柜上........那个小铁盒子,你......你要放好。”
女孩儿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那个铁盒子,“嗯,知道了,姥姥。”
那是一个镶着精美图案的铁盒子,年代应该很久远了。 盒子全身锈迹斑斑,但在盒身上那条龙和凤的眼睛上,镶的几颗墨绿色珠子,却依然晶莹剔透。 女孩从没看见老人打开过这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老人为什么不把盒子给自己的女儿,而是把这个盒子交给她一个外人保管呢? 女孩儿心中充满疑虑。 洗过碗再次偎依在床边,伸手去摸老人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她轻轻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又叫了两声,依然没有回应。 女孩儿突然间感觉阵阵眩晕,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呆傻地站在床前喃喃自语,不相信老人就这么离开了自己。 好一会儿,女孩儿回过神来,泪水唰唰地涌出眼眶,放声哭着慌忙跑去前院叫人。 ....... 自从医院回来算起,老人已经有三天没怎么进食物了,医生特别交待,让家人好好服侍老人,使老人开心地度过这几天。 每天,老人的床前必须有人守着。 一切人都认为自己很忙。 商量的结果可想而知。 女孩儿没有反驳,从早到晚一直守着,还时不时摸摸老人的那双小脚,不敢大意。 女孩儿知道自己很怕老人出事,有老人在,她才不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 可是,今后呢?各种孤独、无助,涌上心头....... 雨,依然唰唰地下着,前后院子里的灯已经全亮,一片嘈杂声起。 谁都没有哭,英姨拿出很早就准备好的寿衣,大家七手八脚的帮老人穿着。 过了好久,便从屋子里传出来阵阵的嚎哭声。 哭声在这沉寂的雨夜里,使人听着毛骨悚然。 女孩儿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头深深地埋在双膝中间,任由泪水洗涮原本苍白的面庞。 一个人影缓缓走到女孩身边,轻轻的向女孩伸出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