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在楚辞眼里是一个原则性问题,如今慕逸不能杀血亲,是因为慕恒帝还活着,那么倘若有一天慕恒帝不在了,慕逸岂不又会为了铲除异己而大开杀戒,想必这也是慕恒帝不愿意看到的。没一会,太医提着药箱匆匆的赶到,经过一番紧急的处理,慕北辰是生是死也只能听天由命。处理完慕北辰的伤口,将这件事平息,楚辞才与池楚楚回到将军府里。一到府上,楚辞便偷偷拉了身边的随从清风:“去拿些金疮药和药酒来。”
而后一脸正经地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似乎还没打算离开的池楚楚:“劳累了一天,我要去小憩一会儿,公主这……可是要陪我一起?”
池楚楚当即横了他一眼,咬了咬牙,看着府里时不时经过的下人,便没好意思喊他流.氓,一转身,走了!楚辞唇边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回了屋。池楚楚也独自回了小院,只是刚推开门,就看到袭香浑身是血的倒在门前。她神情一慌,忙不迭的过去,将袭香扶进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担心招摇,所以她身边只留了袭香一个婢女。眼见着这丫头昏迷不醒,池楚楚转身便朝着楚辞的房间去了。而此时楚辞的房内,清风正拿来了药进去,看着那件血淋漓的黑袍,忧心忡忡的道:“属下迟钝,竟没发现将军受伤了。”
“无碍,不过是点小伤。”
肖瑾瑜脱了上衣拿了点药酒:“别让她知道,否则该担心了。”
虽然平日里她对他是怎么看怎么不合意,但说到底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然也不会在看到他要去替慕北辰挡慕逸那一剑时,而疯了的冲过来。清风跟在他身边多年,楚辞身上的伤痕他几乎数都数的过来,每一道留下的疤痕都一定是代表着一场可以令天地失色的血战。不过好在这一次朝廷里的内变让楚辞受的伤都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只是背上几道发紫的伤痕却格外刺眼,以及还有多处血口。在上药的这会,清风斗胆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将军,属下还是觉得这位大凉公主不同寻常女子,如果是诚心诚意的与燕国交好,那还倒好,若是有意身陷龙潭虎穴来刺探燕国内部的消息,这后果恐怕……”清风的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池楚楚着急的一把推开房门:“楚辞,你可不可以帮我请一个大……”话还没说完,便看见楚辞赤果的身体上伤痕累累,旧伤新伤,简直触目惊心。他受伤了!池楚楚倒吸了口气,看那背上的黑紫色淤青,还有他臂膀处的几道血肉翻开的血口,一股疼痛不知从哪里冒上来,心仿佛被狠狠的一揪。清风一手拿着金疮药,眼神有几分错愕的看着闯进来的人,心中有片刻担心,只愿她没听见刚他说的话才好。池楚楚不是没有见过他的身子,但时隔多年,再看到这一幕,脸颊上还是浮起了红晕:“我…我…我只是太着急了……”“着急?”
楚辞取了件干净宽大的袍子,动作不快不慢的套在身上,一双凤眸微眯的看向她,意味不明的说道:“着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