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谈到正事,朱杰生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跟朱家还有什么事?哦,不对,跟朱医生有事,嘿嘿,朱少,没想到你堂姐活了近40岁,却是个雏,让我很意外啊。”
张宝端起盛香米粥的小盆,直接往嘴里灌。张宝当然明白朱杰生是想说,不让他插手江底沉尸案,但也知道朱杰生并不放心他,等待他做最终的确认。朱杰生对张宝的豪吃,并不感到意外,相反,却对张宝不谈正事,只谈风月有些发愣。不过,短暂的发愣后,朱杰生随即反应过来,笑道:“对,非常对。过去发生的事情,就当黑板上的板书一样,得擦掉,来,干杯。”
张宝笑了笑,拿起米酒,与朱杰生干了杯。“张先生,昨天在铂海苑停车场遇到的那两位美女,其中一个还在这里,掏出了手枪,她们是干什么的啊?我听说,你的响水洞山林公司,就只有些武力值一般的保安,不会有这么出色的女保安吧?”
朱杰生当然不想跟张宝讨论朱洁霜的床上表现,而是开门见山地问了这个问题。“朱少,你的情报收集能力,真的是很强啊。”
张宝有些“尴尬”地说道。“这算什么强大啊。不过沾上了这些人,你可得小心了。在我们场子里做的那些事,他们不是不知道,只不过睁一眼闭一眼罢了。对你,同样会如此。”
朱杰生含蓄点出黄惠媛和任诗思的身份,并间接说明,他们朱家,跟这两家特种机关,关系也不错。“多谢朱少提醒。我在想,千禧缘夜总会不可能不打些擦边球,有时还得捞过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邦安啊、军情啊,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犯错误呢?不能说犯了小小的错误,就得把人一棒子打死不是?对人应该这样,对待家族和公司,也应该这样。不能只看着他的错,看不着他的好不是?”
张宝明白朱家跟邦安关系好,刘洪池就曾经告诉过他,邦安的一些领导,把涉及他的情报,交给了朱家,这明显是违背纪律的行为。可想而知,邦安的一些领导,自觉不自觉地充当起了朱家的保护x。“说的也是。不能一棒子打死,得允许别人改正不是?”
朱杰生举起酒杯,跟张宝又走了一个。“张先生,响水洞正在大兴土木,搞了几幢别墅性质的建筑,前几天我路过那里,顺便去看了一下,你不会在那里搞什么农家乐吧?有什么大动作,能否方便跟透露一二?”
朱杰生问起了响水洞的情况,这也是他爷爷朱崇举最关心的事。给朱杰生喂食的大乃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盖因她太知道朱杰生的脾性了。朱杰生平素到千禧缘视察工作,除了必要的工作问询外,对人就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今天在年轻得可怕的张宝面前,却是有如话篓子一般能侃了。不要看两人说话很是客气,其实都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线,还有对方知道的东西。这种级别的对话,做为事实上的旁听者,除了竭尽全力做好服侍工作,别的就不要去想,免得分心之后被朱少惩罚。当然,如果朱杰生要指桑骂槐,就是要通过惩罚她,来向张宝传递某种信息,那么,她就只能自认倒霉。“朱少,你也知道,自从清仁县搞了农村土地承包改x方案后,我就一直在进行土地整合工作,弄了不少田地,自然是要搞些动作,总不能让这些土地撂荒吧?”
张宝知道朱杰生所谓的顺路去看了响水洞,其实就是压迫离川乡,或者说利诱离川乡,让乡上带着他去实地观摩。响水洞的秘密,只能保最核心的机密,其它的机密,随着动作越来越大,已经保不住了。“绿色农业,生态农业,环保优先,主意肯定不错,但这些产业,很多人都在做,难道张先生也只是其中一员?”
朱杰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朱先生,就不用猜了,真的开张之时,肯定要请你去捧场,到时就一见分晓了。”
张宝拿起小笼包,就往嘴里塞。“说的也是。”
朱杰生笑了起来,他肯定知道这惹得张宝有些不快,事实上,任谁被别人调查,都会不高兴的。“张先生,饕餮般的胃口,让人羡慕啊。”
正在朱杰生和张宝有些聊不下去的时候,一个带着保镖的中年人却是不请自来。“朱先生,你也来了?”
张宝昨晚在千禧缘过夜,不可能不传到朱家父子耳朵里。先是朱杰生,紧接着就不可避免地要和朱朝东会一会。朱朝东也想看看张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张先生可是贵客,去飞燕俱乐部都两次了,却只来了我们场子两次,上次还是隐姓埋名而来,真的不够意思。昨晚好不容易请来了你,还是托我侄女的福。没得说,你来了,就一定得喝几杯的。”
朱朝东打着哈哈,挥手示意两个大乃妹,停止喂食,老老实实地服务就好。“早知道这样,昨晚我就该早点走。这下好了,又得多一件事得对付了。听闻朱先生灭敌于无形,出招不露痕迹,等人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势已去。”
张宝说着另类恭维话,当然,也是指他对朱家,也有一定了解。说完之后,张宝又大吃特吃鸡蛋。“这是别人对我的谬赞,我哪有这么阴险?怎么还不上菜上酒?”
朱朝东没想到张宝一上来,就把他“吹嘘”一番,可这话是好话吗?不知道张宝对某些人情世故不太懂,还是故意要给下马威?理论上讲,要做大事的人,肯定得有点城府,适当地摆谱装样这没错,可是这般直接了当地说人阴险,这就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摆明他害怕与自己合作。朱朝东带的保镖,准确的说是四大护社之一的张明发,在椅子上有些坐不住了。倒不是因为和老板同座而拘谨,而是张宝敢对义和社的舵主朱朝东,说这样的话,他这个护社,是不是该出手教训一下张宝?“朱先生,我没有恶意,只不过我这人做事谨慎而己。”
张宝向朱朝东投去一个抱歉的笑容,有些话点到即止,相信朱朝东懂得起。刚把酒菜上好,房间门再次被打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不要说轮椅,就连拐杖都没带,在四个人的簇拥下,步入房间。“父亲!”
“爷爷!”
“朱爷!”
朱朝东、朱杰生、张明发都站了起来,向老者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