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果然娇气(1 / 1)

喂喂喂,我跟你不熟啊!就这么莫名其妙被阎烈洲强行带走,苏墨钰吓得不轻,她可没忘记,这家伙跟自己有辱妹之仇,一度想要她的小命来着。一边走,一边用力挣扎,但她的那点小力气,在力若万钧的阎烈洲面前,连挠痒痒都算不上。阎婉清也傻眼了,好半晌才想起跟上去,跑了两步,又回过头对容蓟道:“殿下若放心,也一起来好不好?”

她压根不指望容蓟能答应,两人虽然早已订婚,但容蓟却从来不去将军府,每次都是自己去宫里见他。没曾想,容蓟想也不想便道:“好,孤随你一同去。”

阎婉清立时有些受/宠/若惊,欢喜应道:“臣女来带路。”

说着,伸手去挽容蓟的手臂。容蓟不动声色地躲过,大步向前:“不用,孤认得将军府的路。”

阎婉清能感觉到容蓟的拒绝,以往他虽然也有些淡漠,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浑身上下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那种感觉,就好似连碰都不愿碰自己一下。心中虽有怨气,却不敢表现出来。不管怎么说,太子殿下愿意随自己一同回将军府,便是给足了她面子。将军府内。阎烈洲拽着苏墨钰,一路将她拽去了自己的院落。将军府的规模比起太师府来更显宏大,颇具气势,不似太师府那般小家子气,一看就是武将的做派。来到阎烈洲的住处,宽敞的院落前,有大片的空地,大概是平日里用来练武的吧,周围的花草树木,全都是四季常青的松柏,气势是有了,不过却显得有点单调。伺候他的丫鬟小厮也都是训练有素的,不用他吩咐,便主动去端热水,取药箱。拿银剪剪开苏墨钰的袖子,露出狰狞的伤口,“有点疼,你忍一下。”

说完,眼都不带眨一下,一把抄过桌上的烈酒,直接朝着她胳膊上的血口淋了上去。苏墨钰一声尖叫,“哇哇哇!疼死了!”

阎烈洲伸手将她压住:“这点痛都受不了?”

蔑然一哼:“果然娇气。”

娇气?你特么才娇气呢!这么深的伤口,直接拿烈酒往上浇,是个人都痛好不好!但她却不甘示弱,虽然疼得脸都抽筋,却咬着牙,冷冷讽刺:“阎少将是上过战场的人,自然什么都不怕,别说是受点伤,就是杀人,对你来说也是家常便饭,我哪能跟您比。”

“说的没错,上战场若是不杀人,还怎么打仗?”

也不知他到底听懂自己的话没,怎么感觉,他好像压根不知道自己讽刺他。这人也真是够奇葩的。“阎少将能保证,自己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没有错杀,没有枉杀?”

他勒紧了她手臂上的布条,将淤血逼出,随后取过金疮药,倒在了伤口上:“战争是残酷的,你不杀人,就只能等别人来杀你。”

他顿了顿,眼底深处漫上一丝怜悯,“你问我有没有错杀枉杀?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不论是敌将,还是普通百姓,所有人都是无辜的。但再无辜又如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都是各为其主罢了。”

没想到能从阎烈洲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原以为,他是个只知杀戮的莽将而已。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无论什么地方,什么年代,战争都是最不愿提及的话题。她没有上过战场,没有亲眼直视那些血淋淋的残酷,所以,她没有资格去评判阎烈洲。上好药,阎烈洲拿起绑带开始为她包扎伤口。他包扎的手法很独特,不知是不是战场上用的特殊法子,总之,血是止住了。“轻、轻一点!”

谁说这家伙不是莽将,包扎个伤口而已,就不能温柔些?那么大力气,她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在故意报复自己。阎烈洲觉得有些不耐烦,抬头剐了她一眼:“好歹是个男人,能不能爷们些,别像个姑娘一样娇气!”

苏墨钰简直要被他说得无地自容了,她本就是个姑娘,怎么爷们?真是倒霉,救了他一命还要被他埋汰。“行了行了,我自己来。”

实在疼得受不了,她伸手去接绷带。这时,另一只手伸来,从阎烈洲手中抢过了布条和绷带,“阎少将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孤就好。”

阎烈洲头也不抬:“不行,你不会包扎,包不好会让伤口恶化。”

他应该知道来人是谁吧?这么毫不客气的拒绝,苏墨钰着实替他捏把汗。容蓟也是一怔,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揣着手站到一旁去了。阎婉清自然不关心苏墨钰的伤势如何,好不容易殿下来一回将军府,怎么的,都要留他在这里吃年夜饭。“殿下,左右都来了,而且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晚膳,不如您留下一起用膳?”

容蓟没有回答,反而去问苏墨钰:“苏舍人,你觉得呢?”

“啊?”

两人在说啥,她压根没听啊。阎烈洲插了一句:“若是方便的话,就都留下用顿便饭吧。”

都留下?阎婉清有些没弄懂他的意思,“哥哥,苏舍人肯定是要回府跟两位兄长一起守岁,咱们还是别强人所难了。”

“嗯,的确。”

容蓟跟上:“苏舍人,伤口包扎好了就走吧?”

苏墨钰一头雾水,整个人都是蒙的。卧槽,刚才发生了啥?总感觉空气中漂浮着一种奇怪的因子,她小心动了动胳膊:“哦,多谢阎少将了,今天大年夜,一家团聚最重要,我还是回自己府上比较好。”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便迎了上来,抓住她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臂:“孤送你回去。”

“啊?”

她看一眼阎婉清,又看一眼阎烈洲,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回……”没等她把话说完,容蓟就架着她朝外走:“那怎么能行,不将苏舍人安全送回府上,长乐那丫头肯定要担心。”

拿长乐公主做筏子?亏他能想得出来。阎烈洲紧跟着两人追出来:“我也一起去,毕竟苏舍人是为了我而受伤,顺便审审那个刺客。”

容蓟原本笑意盈盈的面孔,顿时黑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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