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手指,抖着声音道:“殿下,他都已经说了,此事我们也是被利用,为何还要对他行刑?”
“他招供之前行刑,是刑讯,招供之后行刑,是刑罚。”
祁渊理了理袖摆,瞥见李惜月搁在腿上的手在颤抖,弯唇讥笑道:“现在知道心疼他们了?当初为何还要做这么多蠢事?你该知道,你身为西夏公主,你的一言一行,决定了西夏子民的命运。”
西夏商人被拔了第二个指甲,昏迷了过去,祁渊抬手,庞卫放下手中的铁钳子,让人把西夏商人从木架上松开,拖回牢房。祁渊看着西夏商人被拖行过去留下的血迹,凛冽的双眸也被映上血色,“你性子跋扈,又浅薄无知,这点心智也想祸乱东秦,笑话。”
他唤来庞卫,“下午嬷嬷给青莺行刑时,记得让李惜月欣赏。那狼卫不要留了。”
说罢,他又问庞卫要了西夏商人的审讯记录,对李惜月的哀求充耳不闻,径直离开,直奔御书房。御书房内,建昭帝正翻看楚观呈上重新拟定西夏岁贡的条款。祁渊行礼后,递上西夏商人的审讯记录,建昭帝让他坐下,接过看到上面记录西夏商人向祁衡进献过几次珍宝古玩,脸色沉了下来,但没说什么,只是问祁渊:“你打算如何处置李惜月。”
“如果儿臣所料不错,西夏会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她身上,倘若我们赐死她,正合了西夏的心意。儿臣的意思是囚禁起来,此后有需要时,就拿她所做之事来做文章。”
祁渊答道。“好,就依你所言行事。”
建昭帝把拟定西夏岁贡的条款给他看,“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添的?”
祁渊浏览了一遍,还给他,“楚大人想得很细致,儿臣觉得补充的这几点很好。”
张和端了一碗羹汤进来放在祁渊面前,建昭帝道:“这是当归野鸡子汤,补气血的,齐大人,关将军,朕都让人送过去了,你也喝一碗。”
祁渊道谢,端起慢慢喝着。建昭帝问道:“手上的伤口还疼吗?”
“被划开一道口子而已,不疼。”
祁渊答道。建昭帝看着他,眼中带了几分慈父的关切,“以后这种事不要自己亲自上阵,你是储君,有些危险该避开。”
一个哀戚的哭声在御书房外响起,是魏贵妃的声音,“陛下,救救臣妾,臣妾要活下不下了。”
建昭帝眉头皱起,今日皇后奉他旨意整肃后宫,想必是魏贵妃被她抓到的错处,被她为难,所以来求助建昭帝。朝堂上楚魏争得厉害,后宫楚后和魏贵妃也是经常闹得他头痛不已,此刻听到魏贵妃的哭诉,他拧着眉心不耐烦道:“朕真是一日不得安宁。”
祁渊放下汤碗,起身道:“儿臣先告退了。”
建昭帝挥挥手,“好,你回去休息,这两日就安心养伤。”
祁渊出来,向跪在御书房门外的魏贵妃行礼,魏贵妃没想到会遇到祁渊,愣了一下,哭声也卡住了。祁渊原是想直接走了,但脑中闪过陆芷沅拿着燃着的蜡烛同内侍监对峙的场面,他脚步停了下来,脸上带着笑,眸光却是冷的,“贵妃娘娘,地上冷,小心着凉病了,没有内侍监为您跑腿办差。”
魏贵妃身形不动,但发髻上的点翠步摇却无风摇晃了一下。祁渊冷笑着离开。他回到府中,听下人说王妃进宫,庄宜随华侧妃在倚翠居,便换了身衣裳,往倚翠居去。刚出了夹道,就听到几声断断续续的琴音,或轻或重,似是有人在学琴。他来到倚翠居门口,听到里头庄宜的声音问道:“小娘,我的手这样放对不对?”
还有关羽舒的声音:“阿沅姐姐,我这样勾起对不对?会不会太过用劲?”
两个人叽叽喳喳地说着,但没听到陆芷沅的声音,祁渊走进去向里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