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姑娘,皇后娘娘请您去用晚膳……”一个公鸭般的声音不早不晚在门外响起。郦昭煜愤怒地抬起满是情谷欠﹑通红的双眸,暴怒的想要杀人。每次都被这么的惊吓,他甚至怀疑以后会不会……不举……只是,这时间、地点太不合适——若是在他的太子府,非得把这个宫人大缷十八块不可!她的眼神仍是迷醉,似乎没有听清外面的声音。看着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盛开”的朵朵“红梅”,他心痒难耐,又无可奈何;深深吸下一口气,先压下心里的烦躁。替她拢了拢凌乱的发丝,轻柔的在额间又印下一吻;这么紧张的时刻,还不忘插科打诨。“这可不行哦,本太子怎么还是没把你给调教出来?不是说了嘛——‘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怎么还是这般的害羞!什么……什么!这话怎么可以用在这里!夏侯宁一时窘的无地自容。“乖,明天再来看你……”他留下这句话,立刻退离开来。“夏侯姑娘……”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夏侯宁这才有些清醒。“小姐……”珠儿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她再次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时,那个炫黑的身影鬼魅般的消失在敞开的窗口……若不是身边残留的淡淡的檀木清香……若不是唇边肿胀发麻的感觉……若不是面上烫的像过火……——她几乎认为,刚才的事情只是一个梦……“怎么?等不及,先睡了……”夏侯宁微微呆滞的样子让白皇后轻笑打趣。“呃……”她像是被抓了现行,想起那句“师傅领进门”,登时面红过耳。那红润潋滟,饱满亮泽的樱唇,不似平日的粉润;衣服的遮掩下,脖颈衣领下还隐隐透出半朵盛开的“红梅”……白皇后一错目,她那不胜娇羞的样子让她了然——原来,不知不觉中,这宫里居然进了一只“偷腥”的“猫”啊!“唉——也不知煜儿忙什么,今天也没来给本宫请安……着实的该挨打!”
她故意端起架子,哀怨地说着。夏侯宁更是羞窘,她这薄薄的面皮,怕是怎么“修行”,也不及某人城墙拐角般的厚脸皮吧……因此,微微低垂着头,顺着皇后的意思支吾道。“是啊,也不知他忙什么,都见不到人……”白皇后心中暗笑,一边招呼她用膳。夏侯宁的思想慢慢的转到正事儿上来,就忘记了刚才的尴尬;满桌的饭菜飘香,她却食不甘味。“宁儿,这是怎么了?”
看她有些发呆,白皇后不由得出声提醒。“哦……”反应过来,她歉意的笑笑,“我在想……盐是我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利润又高,所以才有人甘愿冒着杀头之罪走私贩盐吗……”盐本是生活必需品,为什么每每提到它,就让她想到了走私贩毒——就让她想到了她的爸爸张冕——缉毒科的张处……可是这明显的和毒品有着区别,怎么能把它们相提并论呢?一想到有那么多的人,因为生活所迫,贩卖或购买几斤私盐竟因此丢命,她的心就更难平静。“是啊,”白皇后幽幽的叹息,“在盐业专卖之下,‘官盐’是朝廷经营,或者由朝廷专门指定私人经营,并且需要交纳各种税费的盐;与‘官盐’相对,私盐是违背了朝廷的监管,个人经营而且不用上缴税收,缴纳费用的盐;贩卖私盐是一个暴利行业。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白皇后的这番话,让夏侯宁的触动很大,世上“人为财死”并不稀罕,何况是生活所迫……人要被生活逼急了,连断头台都敢上,何况高毛利的走私贩盐呢?可是,这么多的人因为这小小的食盐而丢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这要放在现代,也只是根据走私的程度判个罚款或是简单的判刑……“我觉得……在生活的压迫下,这些人的命……”好不值钱。白皇后幽幽的叹息。“没有办法,在这样的制度下就是这样……”这里不是现代,这里除了征战,走私贩卖便是大事;走私和贩卖食盐更是重中之重。因为盐业的走私,轻者,会破坏国家的经济平衡;重者,将动摇国之根本——所以,这样的趋势下,向来是这样的重重的打压。夏侯宁觉得好不甘,如何才能想一个办法,不再让人为了生计去冒着生命危险。如果要想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是不是还得从源头上找方法呢!“芸姨,宁儿年纪小阅历尚浅有些问题不明白,想请教一下——您可知道这个时代的盐是怎么生产?”
以为她会问出什么问题,这倒出乎她的意料,白皇后微微愣了一下。不过她们可是新时代的女性,提出的问题怎会肤浅呢!幸亏,这些事情以前做过调查,回答的时候更是手到擒来。“盐在任何朝代都可分为海盐、湖盐、井盐和矿盐四种盐,有三种,一种是海盐,用晒的方式提炼,一种是井盐,一般用煮的方式提取,当然还有最后一种,就是天然的食盐,直接可以食用……现在,用的最多的就是从海水里面提炼的海盐……”“那一定是生产量很大了,可是,总给人的差了好多的、不够用感觉……不然,怎么会那么多的人甘愿冒险——难道是朝廷垄断到如此紧迫的地步?”
想起岳峰阿进他们仅为那三五斤的食盐,还要跋山涉水、小心翼翼的才能平安运回家中才够维持生计——难道朝廷也要捂紧他的盐袋,搞什么“计划经济”?“不是,”白皇后轻轻的解释,“有官盐买卖就必然有私盐经营,官盐监管越严,私盐越好卖,利润越高——这是一个客观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