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士官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看出来那条项链正是自己抢劫金店得到的赃物。 如果被这臭娘们拿出去显摆了,肯定会被查到的,到时候可就完蛋了。 阮玫瑰见他凶巴巴的样子,又恐惧又愤怒,没好气的回答说:“就是在桌子下面喽!我猜一定是阿郎买给我的,然后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不小心掉在地上是不假,可并非是送给她的,更不是买来的。 阿郎也一下子慌了起来,作势要拿阮玫瑰手里的项链,还皱眉说:“哎呀,这条项链你戴着不好看,我明天给你买条新的。乖,把项链给我。”
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怎么着,阮玫瑰突然拒绝,撒娇的说:“不嘛,我就要这一条,你都说过我戴这条项链最好看了。”
聂士官见状一把抢过来项链说道:“臭八婆,我跟阿郎迟早会被你害死。”
阮玫瑰怒恨交加,对着聂士官气恼着大喊:“干什么对我这么凶啊?”
聂士官怒道:“你个死八婆,就知道扮狐狸精勾引阿郎,他这些天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还嫌不够吗?又要金项链,我们赚钱那么容易啊!”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啊?”
阮玫瑰也喊道:“是阿郎愿意买给我的,这是我跟阿郎的事,你不过是他朋友,就是亲大哥也管不了。”
阿郎见二人不可开交,忙将他俩分开,又掏出了几百块钱给阮玫瑰说:“玫瑰,拿着这些钱出去买点菜回来。”
买菜根本用不了几百块钱,明显阿郎是借故想用钱支开阮玫瑰,以防止她同聂士官越吵越凶,自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果然,阮玫瑰看在钱的份儿上也不再计较,转身推门走了。 她离开了之后,聂士官便劝慰阿郎说:“阿郎,你放弃她吧!这个女人不但爱挥霍,还容易坏事。我们俩赚来的钱都是命拼来的,花在他身上你不觉得可惜吗?”
阿郎蹙眉沉默着。 他也知道聂士官的话有道理,自从认识阮玫瑰之后,自己在这女人身上已经花了快十万块了,几乎要掏光了自己的家底。 可是,阮玫瑰够骚,手段也多,身姿婀娜,唇如烈火,阿郎那种土包子早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心里并不愿意里开这个女人。 见好兄弟迟疑,聂士官心里那个焦急,暗骂阿郎没见识,又进一步催促说道:“阿郎,你知不知道十万块能干什么?放在经济不发达的地方简直就能当土皇帝了。”
“我们拿命换来的钱,你就拿来让这种货色挥霍?你记不记得咱们俩当初决定一起干事业的时候你跟我说有钱了要干什么吗?还记不记得?”
半晌,阿郎才说:“记得,我说要开大跑车,住酒店,还要玩金丝猫……” 时至今日,那种憧憬似乎依然还挂在阿郎的脸上。 聂士官也来了精神,跟着说:“对啊!十万块都可以买一辆二手法拉利了,这个臭娘们几手的你都不知道,为了她去挥霍我们拿命换来的钱值得吗?”
几经劝说,阿郎终于动了心,眼神开始涣散,闪烁个不停。 聂士官一咬牙,跟着趁热打铁说:“我想好了,咱们干一票大的,赚他个几百万,然后我带你去漂亮国,那里有数不清的金丝猫,球比我们脑袋都大,不比这个臭女人有味道啊!”
在聂士官的怂恿之下,阿郎最后点了点头。 见好兄弟答应了,聂士官异常兴奋,跟着说:“我出去买些该准备的东西。我们过两天就行动,得手了,你就把那越南臭娘们一脚踢开,然后我带你去漂亮国过神仙的日子。”
但他跟阿郎都不清楚,其实阮玫瑰人并没离开他们租住的房子,并且聂士官同阿郎的对话她全都听在了耳朵里。 虽然阮玫瑰并不清楚聂士官他们具体在干什么买卖,但她人不傻,凭直觉就感到他二人干的不是啥好事情。 再加上今天她看见那条项链时聂士官一脸紧张的表情,阮玫瑰立刻就怀疑最近的连环抢劫案就是他们干的。 现在的阮玫瑰已经知道阿郎有了一脚踢开自己的想法,心里对阿郎起了无限的怒意。 她想报警作为报复,但又不甘心。不是心疼跟阿郎的感情,而是一旦警察来了,阿郎跟聂士官固然会被抓,但他们抢来的钱也肯定会落入警方的手里。 那才是阮玫瑰最关心的问题。所以,她收起了报警的念头,打算找帮手过来趁着两人不被把他们的财物全都洗劫一空。 …… 果然,跟聂士官所说的一样,虽然林峰对港岛全境都展开了地毯式搜索,但聂士官跟阿郎平时都不出屋,买菜做饭全都是阮玫瑰出来干,林峰这头什么可疑人员都没发现。 鬼佬汉德见状终于找到了林峰的茬子,对所有警员大发雷霆,而且还在电视上接受记者采访时公开表示港岛警方一定会在三天之内破获连环抢劫案,不然就让港岛全体警员集体辞职谢罪。 林峰明白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公报私仇,要搞掉自己,心中暗忖:汉德这王八蛋简直比上一任鬼佬上司亨特还要狠。 因为汉德单方面向全社会许下承诺,警队上下变得人心惶惶,陈家驹问林峰说:“峰哥,现在案子一点头绪都没有,该怎么办?”
林峰不慌不忙,语速平缓且认真的说道:“你回去湾仔区,把所有越南帮的产业,无论是鸡档,粉档,赌档还是狗肉档,全都都查封。”
陈家驹愕然,莫名问道:“我们不是要破的是连环抢劫案吗?这案子跟越南帮有什么关系?”
他委实闹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为何林峰要在这危急关头去搞越南帮? 林峰拧眉怒道:“叫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一见上级发火了,陈家驹虽然心里有万般疑虑,还是接下了命令。 不过,陈家驹也知道,过去自己的这位顶头上司总是出一些无厘头,跟案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命令叫自己去执行,但每次对破案的帮助都甚大。 也不知道这回探长心里又在盘算什么计谋,非得要搞越南帮,总之自己的智慧跟人家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头儿让怎么干就怎么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