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儿有些腼腆:“还没有好好多谢姑娘赏。”
殷时微收回手,微笑:“应该的。”
“只是这衣服到底是破了。”
坠儿连忙摇头:“不打紧,姑娘的花儿绣得漂亮。”
东西被剪破之后,殷时微便动手补了。还在上面儿绣了朵花儿。这会儿的刺绣着实要比先前进步了一大截。总归是:能看。殷时微此番行事,不过是顺手,便又补了句:“倘若遇到什么危险,先紧着自己。”
“这信,绝没有你自己要紧。”
坠儿听了,神色里满是感动:“姑娘放心,奴婢定不辱使命。”
将人送走后——殷时微便收拾东西。依着祖母的吩咐,上安远伯府。事涉父兄,她到底不能太过自我。……将一应事物交给安远伯府管事之后。殷时微拿着礼单去见邹氏。她欲告辞,邹氏才刚挽留一句。这时。外头丫鬟来报:“世子来了。”
陆平川几乎与她是前后脚。男人绕过门口的屏风走了进来。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殷时微脸上。殷时微没什么表示,神色平静,福身行礼。“见过陆世子。”
“不必多礼。”
他就像是先前在绥阳伯府的冷落与躲避统统不存在一般。表情一如往日般的温润。甚至连说话都柔和了许多。邹氏看看儿子,再看看殷时微,笑着道:“既然都来了,也是赶巧了。”
“马上就是一家人,也不必太过拘束,歇一歇,等用完饭再走吧。”
先前邹氏就已经挽留过一回。如今再次开了口。倘使再拒绝,便是绥阳伯府不依规矩了。殷时微朝邹氏略略福身:“那,晚辈便叨扰了。”
邹氏似乎很高兴:“川儿,带六姑娘去府里转转。”
两个人正要走。又被邹氏给喊住了。下一瞬,邹氏将手腕上的玉镯子捋到了殷时微手腕上。“我啊,一看你就喜欢。”
“一点心意,莫要推辞。”
殷时微看了眼玉镯子。上好的镯子。贵重,却也不是冒充的玩意儿了。“多谢伯夫人。”
这次她收得干脆,倒叫邹氏颇为高兴。邹氏把陆平川拉到一边儿:“川儿,你可别糊涂了。”
“放着好好的伯府嫡女不要,被那些个贱蹄子迷了心智。”
陆平川薄唇紧抿:“孩儿晓得。”
…………殷时微拨弄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在一片池塘水景边儿的亭台上站定。“六姑娘。”
陆平川先开了口。一面抬手握住了她的葇荑。殷时微蹙眉想抽出手来。哪知他握得着实紧,根本挣不开。“六姑娘,你听我说。”
殷时微抬眸皱眉看向他。“我这些天已经想清楚。”
“不该这样看待你。”
他语调低沉:“你我既已定了亲,那便是天作之合。”
“再没有更好的了。”
殷时微听得心中冷笑。陆平川继续道:“我不知你从前为何会对我这般冷清。”
“还躲着我。”
“莫不是听到了什么莫须有的诋毁?”
“但你我既然要结为夫妻。”
“我自当对你一心一意。”
他的语气不可谓不真诚。但殷时微垂眸,毫不留恋地抽回了手。“陆世子。”
“我虽年轻,却也不爱听人说这些。”
“这世上口蜜腹剑的人多了去了。”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