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金夕阳养老院，江渔跟门卫讲要找院长钱敏学，结果被对方告知钱院长出差了。 “张旭张医生呢？”
“张医生休年假了。”
上次见到的两个人都不在，让人想不心里生疑都难。 江渔和叶展舟对视一眼，后者亮出了证件：“哪位负责人在？”
一看是警察，门卫不敢怠慢：“董医生值班，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在一楼办公室，他们找到了董医生。 令人有些意外的是，董医生竟然是位看起来至少有六十岁上下的老太太。 虽然年纪不小了，却化着淡妆，头发是染过的棕黑色，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 金丝边眼镜用一条金色眼镜链挂着，垂在胸前。白大褂的前胸口袋上别着工卡，只不过卡片反了，只能看到背面的卡托。 “董医生，这几位是市公安局的。”
门卫抢先开了口。 “你先回去吧，门口不能离人。”
董医生先是朝他挥了挥手，然后起身，“几位警官有什么事儿？”
“我们要找一位叫金熙宇的老人。”
叶展舟直入主题。 董医生直接把刚出去的门卫叫了回来：“老宋，咱们这儿有叫金熙宇的养员吗？”
“这我可不知道。”
老宋转了回来，站在门口说，“要不我叫个护工过来问问？”
董医生点头：“对，你去把老何叫来。”
叶展舟微微蹙眉：“董医生，你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董医生笑了笑：“我刚来一个星期，所以对人员还不太熟悉。”
“刚才的门卫老宋呢？他什么时候来的？”
江渔问道。 “比我来得早，多长时间，那我就不知道了。”
董医生耸了耸肩。 “钱院长去哪儿了？”
江渔又问。 “出差了，有个什么交流会。”
“在哪儿开会？”
“他是领导，去哪儿也不用跟我报备呀！”
“张医生呢？以前还有另一位驻院医生，他们都去哪儿了？”
董医生明显被问得不耐烦了：“我说这位警官，你到底想找谁？”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叶展舟冷声道。 他本来就自带痞气，再一板脸，给人的压迫感更强了。 董医生退到办公桌后面，说道：“张旭休年假回老家看父母去了，我只见过他，以前有没有别的医生，我不知道。”
叶展舟跟赵雷耳语几句，赵雷点了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不一会儿，门卫老宋叫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 董医生象看见了救星：“老何，咱们这儿有没有叫金……金……” “金熙宇。”
江渔提醒道。 董医生连忙说道：“对，有没有这个人？你跟他们讲。”
老何不知是不是被屋里的紧张空气吓到了，愣了半天才说：“以前有个老金头，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床尾不都有名卡么？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叫什么？”
江渔皱眉问。 老何委屈地说：“他住四楼，就是听别人叫他老金头，才知道他姓金。”
叶展问：“他现在人呢？”
“不知道啊，”老何眼看都要哭出来了，“四楼的人不干了，张医生让我先代管着，要知道这样，给多少钱我也不干！”
“你通知所有的老人都回自己房间，暂时不要出来。”
叶展舟对老何说，“就说一会儿上面来检查，别吓到老人家。”
“我这就去。”
老何应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 叶展舟看了看时间，又转向董医生和门卫老宋：“除了准备午饭的，让其余工作人员都到食堂集合。”
等二人出去，他又说：“江渔，你出去找赵雷，和他守住门口，等队里的人过来。小张，你跟我去四楼。”
江渔叫住了他们：“后面还有一个特护楼，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等会儿人来了再说。”
叶展舟摆摆手，转身和小张走了。 之前进到一楼办公室没一会儿，叶展舟就让赵雷给老杨打电话，请求增援。 江渔出去还不到十分钟，叶宣就带着人赶了过来。 赵雷把大门打开，车子直接开进了院子里。 “什么情况？”
叶宣跳下车问道。 “叶副队在四楼！咱们也上去吧。”
江渔边走边简单地陈述着他们来了之后发生的事情，上到三楼的时候，碰到从楼上下来的叶展舟。 “小丁你来的正好，每层楼留一个人，守住楼梯口，任何人不准随意走动，其余人核实身份，做好记录，一个都别漏下。”
叶展舟拍了拍丁宣的肩膀，“我们先去后面的特护楼，你安排好了赶紧过来。”
“是！”
丁宣应着，开始分配工作。 “叶副队，还是先做一下防护吧。”
江渔提醒道。 上次来的时候听钱敏学说，特护楼收治的都是重症或者临终病人。不管是真是假，防患于未然还是有必要的。 “我去找那个医生要。”
小张不等吩咐，先行一步下了楼。 董医生在处置室和配药室两个房间一通乱翻，总算是找到了放防护用品的地方。 这时，丁宣已经将人安排好赶了过来。 几人套上防护服，戴好罩、手套，一同去了后院儿。 特护楼的大门紧锁着，小张用从门卫老宋那拿来的钥匙串找了一圈，并没有标记着特护楼字样的钥匙。 这似乎早在叶展舟的意料之中，他打量了一下门上的暗锁，朝丁宣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马意会，对于这种普通的防盗锁，他还是挺有信心的。 过了一会儿，门锁发出咔嗒声。 叶展舟嗯了一声：“有进步。”
“谢谢叶哥！”
丁宣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江渔丝毫不怀疑，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一定是摇得正欢。 棕色的铁门被推开，一股强烈的消毒水味传了出来，就算是隔着口罩，也很刺鼻，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烧糊了的味道。 特护楼有两层，呈对称式，中间对着门是楼梯，两侧是走廊。楼梯的左手边是卫生间，往里是一间病房。右边第一间有桌椅和床，看起来象是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里面那间也是病房。 二楼与一楼格局完全一致，只不过楼梯右边的房间里放的是办公桌和几个文件柜，应该是间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