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以?”
夏宁皱着眉头问到。九叔一愣,眼睛划过抹怪异的神采:可以,怎会不可以呢。九叔虽然同意了,但我觉得,他不怎样情愿,这其中仿似有难处。之后九叔用茅山祖印为夏宁的符咒加持朱砂印记后,我们便结账,出发了。这走的时候,还有很多饺子没吃完,我着实有些舍不得。走出饺子馆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九叔带头,我走在最后,心是慌张的扑通扑通的直跳。越是害怕,我就越是往那可怕的地方想。我忽的想起了列车上那些厉鬼的模样,那血肉模糊、面部狰狞的样子,真的令人寒毛乍立!夜间,路灯昏暗,阴风阵阵,我们三人已经来到宿舍楼下。此时,我更加慌了。宿舍楼黑压压一片昏暗,宛如蛰伏在暗夜里的巨大凶兽,摄发着阴沉沉的死气,非但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还未接近,那扑面而来的寒气,已经令我从头凉到了脚板底。这楼内没鬼,鬼都不信。啪的一声,九叔点支香烟:后生,瞧你的了。我一个颤栗,腿就发起了软。夏宁回头看着我,眸子里闪烁着坚定的神色,令我退无可退,我苦着脸问道:宁宁,咋没亮灯?夏宁说:没人,亮什么灯?“没人?”
,我不禁皱了眉头。九叔叔哈哈一笑说:楼里闹鬼,学生早都搬出去了。我颤抖的指着自己:那这么说,如果我走进去,那屋里就只有我一人?夏宁点头,九叔笑着,他臃肿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显的很狰狞:对啊!就你一人,才好引鬼呀!我了个去,这还真是要送我下地府见阎王。我求他们,可不可以不进去?夏宁气急败坏的踢我一脚,骂我没出息,九叔哈哈的笑着:放心,只有没无常,抱着你的破锣,狠狠的敲一下,九叔啊,保你没事儿。我心里这个无奈,九叔嘴上总说保我没事儿,但行动却是,步步紧逼着我上绝路,见阎王。我真心对他的动机担忧。但也没办法,现在不是他九叔自己,夏宁也催促我进楼引鬼。林墨都说过,如果有一天,这天下人都是骗子,那唯一值得我信任的人就是夏宁。所以,我硬着头皮,狠狠心,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楼内走去。水泥磨的地面有许多细砂,夜间万籁俱静,脚踩地面,沙沙作响,吓的我,神经始终紧绷着。这越走越怕,我想回头看看夏宁和九叔,却没敢。我又想起了夏宁那句嘱咐:夜路小黄河,天黑莫回头。人的头顶和肩头顶着三把阳火,我若是贸然回头,灭上一把,楼内的厉鬼将更加肆无忌惮,那我更是凶多吉少。楼门前,我深吸口凉气,从书包取出破锣抱在怀里,身后夏宁轻声说:快,进去。用力紧下眼睛,我鼓着勇气,一头扎了进去。楼内,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说来也怪,屋里烧着暖气,本应比外面热乎,而我却冷的哆嗦了起来。这种冷,不是冻,而是阴。阴破了胆,阴的起了身鸡皮疙瘩。向里面走了几步,我总感觉有许多双眼睛紧盯着我,这四周的寒意瞬间就宣泄而来。我停下不敢走了。过了会儿,我的眼睛渐渐适应黑暗,能瞧得清一些东西了。我便壮着胆子,喊了声:有人吗?喊完这一声,我的心狂跳起来,害怕极了,这诺达的一栋宿舍楼,深夜中,就只有我一个活人,有多可怕,简直不言而喻。“有人吗……?”
回声在空旷的楼道由近及远的荡去,声音也越来越小,但却始终没人回应。我静静听着那远去的回声,感觉很不对劲,听着听着,我被吓的寒毛乍立,跳了起来。乖乖,回声不假,但却是女人的声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回声还没消散,楼道里便传来了凄惨的女人厉笑。这声音尖锐,直击人被灵魂,我脑子一片混沌,直挺挺站在原地,想动,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定住了。瞳孔在放大着,我恐惧到了极点,体内的温度在缓缓流逝,感觉,离死亡只有不到一步之遥。我想吼九叔和夏宁,张开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完了,完了,这下完了,上天不能入地无门,真是要死翘翘。许久过去,那笑声渐渐消散。传来道狠戾的声音:天助我也,没想到你身上中有请鬼咒。鬼咒戾气,仙人莫动。那厉鬼如此一说,我猛地打了个冷颤。如此看来,那晚我去送鬼,失败了!厉鬼这话意思很明确,仙人莫动,那更别说我这普通人了,看来是要呜呼哀哉。而且,照这架势,真是蓄谋已久,专门要害我。夏宁所言非虚。无常勾魂,厉鬼索命,那无常呢?我正绝望的时候,哐的一声传来,九叔破门而入,将手中的符咒撒向空中。瞧见九叔,我惊喜的差点哭出来。这尼玛,可算得救了。九叔将符咒撒向天空,双手合上,嘴里就叨叨的念起了咒语,我刚刚松口气,却立马被吓的心跳加速起来。九叔的脑门后,隐约间似有淡淡的水汽在凝实。先前我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瞪大眼睛仔细瞅着,更是吓的不轻,哪里是什么错觉,显真真的,瞧得越来越清晰。我想提醒九叔,却是喊破喉咙也发不出声来,急的抓心挠肝的。而九叔,始终闭着眼睛默默念咒,显然还不知脑后的变数。水雾凝实后,赫然一长发披肩的女鬼,那如瀑布似的头发遮蔽着她的脑袋,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她趴在九叔头上努力的吹着气,而九叔却和没事人似的,不理不睬,喃喃念叨着咒语。我的眼睛瞪若铜铃,心惶惶直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传说中的鬼吹灯。时间一久,阳气吹没,人就死了。九叔怕是危在旦夕。真是气人,他一个持有茅山祖印的道士,竟然中了鬼吹灯,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这样,我恐惧的盯着九叔,九叔闭着双眼,默默念咒语,女鬼抱着九叔的脑袋努力吹气。整个过程,我的心跳越来越快,九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女鬼吹气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与九叔都危在旦夕,我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夏宁身上,希望她有法子,能救我们。凉夜下,我额头汗津津的,怀揣恐惧,抱着个破锣等死。九叔状态更差,频繁的翻着白眼不说,双唇也渐渐变的铁青,随着女鬼不停的吹气,他发菜的面部越发狰狞。静,静到令人发指。嘭!夏宁破门而入,手中掐着三道燃烧着正旺的符咒。她将燃火的符咒抛向空中,正要念咒,几张符咒却冒出几股黑烟,溅起星星火苗,灭了。符咒一灭,夏宁的脸色顿时变了,慌张着就往外跑。我当即吓傻了,地狱列车上,我都未见过夏宁如此慌张,这寝室楼内的厉鬼,是有多凶煞?旋即,夏宁又神色凝重的冲了进来,她喘着粗气,神色慌张,我瞧的清楚,夏宁手中捏着一沓子吓退阴阳引路人的纸人。唰!夏宁将手中的纸人抛向空中,纸人像是被人揪扯着似的,在空中哗啦啦的旋转着。啪的一声,夏宁双手合在一起,念道:申咒:奉请阴山阴兵阴将,五鬼阴兵降灵来,骑云走马度威灵,申时飞化身,化身显赫赫,面前鬼兵将显身起去叫魂,兵马直入....恶楼,急叫....三魂七魄受罪刑不准活。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酉咒:奉请本地土地请鬼兵,急降凡间除恶人,催叫....三魂七魄到坛前受罪刑,阴兵阴将令恶人不准行,吾显身号全家作事不顺,吾奉阴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双咒其,鬼显真身。我傻傻的盯着夏宁念完这些咒语,心中佩服的五体投地,与此同时,那些连在一起的纸人,急剧抖动间,发出了尖锐的鬼啸。阵的我的耳膜都有些发懵。呼啦的一声,纸人落地,身体涨的和常人般大小,直挺挺站立在地上,转身,张牙舞爪的嘶吼着向九叔跑去。九叔脑袋后那长发厉鬼见状,惊的嘶鸣一声,遁形消失,九叔身体软绵绵的瘫软在地上。眼瞅的九叔躲过一劫,我刚出口恶气,却又被吓的颤栗的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一楼通往二楼的楼梯处,不知是谁从高处抛下了两根哭丧棒,呼啸着向夏宁狠狠砸去。那两根哭丧棒,一白一黑,分别用黑白两种纸缠做,像极了电视中黑白无常的索命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