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面色铁青,浑身发抖,额头滚着豆大的汗滴。当时张易也在,我急忙喊他来瞧,李华好像得了重病。“冷,冷……”,李华嚼着梦话,白眼仁翻动。我感觉他随时可能气绝。张易走来后,叫了起来,“卧槽,这什么东西?”
我一愣,张易轻轻推下李华,然后指着李华说:你瞧,这什么东西?我认真端详,顿觉四周寒意宣泄而来。抬头,张易瘆的呲牙,“什么东西?”
我说:尸斑。张易愣神。我说:虽然很淡,我却能断定是尸斑。“你……别逗我。”
张易音调发颤。我摇头说:真没逗你。“那……那怎么办?”
张易没了主意。我琢磨了会儿,想到了夏宁。张易强挤出微笑说:你别逗我了,哪会有尸斑这种东西。我很严肃的看向张易,“我和你开过玩笑没?”
张易摇头。我说:这就够了。转身,我准备去找夏宁。张易追了上来,问东问西。我正好借他手机联系了夏宁。张易追着我跑到宿舍门口。我嘱咐他上楼守着李华,其余的事情我解决。张易不是很情愿,但还是失魂落魄的上楼了。也是,李华的状态确实有些吓人,让他回去与李华独处,是难为他了。不过,我顾不上考虑这些,一路小跑去找夏宁。我到学校家属楼的时候,夏宁正悠闲的站在楼门口玩手机。夏宁身材棒,今天穿了粉色的三叶草运动服,显的曲线特优美,飘飘长发湿漉漉的,感觉特有韵味。我真相做把禽兽。跑到夏宁面前,我上气不接下气,“快……快,李华长尸斑了。”
夏宁很冷漠的看着我,“然后呢?”
“然后?”
我皱着眉头说:他是你同学,你得救他呀。谁知,夏宁不屑的笑笑,“干我屁事?”
卧槽,我当即傻眼。夏宁说:“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上去了。”
说罢,转身便走。我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夏宁扭头噗呲声乐了,“我说杨修,管好自己就行了呗。”
我急忙摇头,“不行不行,同学的命,得救。”
夏宁说:你外婆的能耐你就一点都没学到?我摇头。夏宁说:尸斑好解决,只是……“只是什么?”
我等夏宁解释。夏宁说:尸斑的话,糯米水就能泡好,可,长出僵尸指甲就麻烦了。夏宁说到这里,我心就是一颤,夜深人静,是有剪指甲的声音。夏宁伸手在我脸前晃了晃,“杨修,你傻了?”
我晃过神,喃喃道:他怕是长出了僵尸指甲。夏宁扭头便走,“拉倒,等着买棺材。”
我小跑着挡在她面前,嬉皮笑脸道:“都是同学,别见死不救呀!”
不求夏宁还好,求了,把人家惹生气了。夏宁很生气,指着我气急败坏吼道:“我告诉你,你少管闲事儿。”
骂完,头也不回的上楼去了。听着脚踩楼梯的噔噔声,我傻眼了。我就不明白,好端端的,这夏宁咋说翻脸就翻脸?我失魂落魄的走回宿舍,张易正蹲在楼门口抽烟。我见他脸色刷白,一直发抖,心里就是一个翻个。张易看见,匆忙迎上来,问我情况如何。我垂头丧气,没说话。我俩还没走回宿舍,就听到了李华痛苦的呻吟声。我和张易悬着心推开门,李华正爬在地上打滚,含了一嘴的白沫子。张易问我咋办。我说我也不知道。过了会儿,张易拍下大腿说:“还真吓懵逼了,打120呢哇。”
我没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张易折腾。救护车来了后,很多同学都出来看热闹,医生用担架抬着李华,他们就指指点点。我有些烦了,干脆关门,自己坐在床.上发呆。至于张易,应该是跟着去了医院。仰面躺在床.上,我开始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回来后,先是眼睛发红,之后耳朵变尖。再然后被人摘下口罩。邪乎的是,凡是摸过我脸的女生,都跳了楼。如果这都是偶然,那舍友李华长尸斑又是?感觉这锚头,都指向了我!想到这里,我猛然又想到:阴阳路上,言语间透露,三年前指定发生过什么大事。老婆婆说我那打更人师父是三年前死的,这其中有什么联系?还有,夏宁今天咋就会生气呢?脑袋里千万问号炒了菜,我头疼欲裂,既理不顺,也琢磨不明白。砰!我凝思遐想时,门被踢开,舍友大鹏冲了进来,“给你打电话咋不接?”
我叹了口气,“接啥接?手机都没了。”
“艹,放屁,手机没了你咋给我发的信息?”
我腾的下就站了起来,“你说啥?”
大鹏说:你他妈说,你要死了,老子才跑回来的。我难以置信的皱眉,“大哥,你别玩笑了,我手机丢了都不是一天两天了。”
大鹏笑了,指着我说:吓唬我,一定是在吓唬我。我将衣服兜给他掏了个遍,“没有,没有,都没有。好久没用过手机了。”
“卧槽!”
大鹏吼了一声,“难怪不接电话。”
我问大鹏:信息咋说的?大鹏低头拨弄手机,“我给你找。”
我点头。我眼瞅的大鹏脸色越变越难看,他抬头看我,面带恐惧,“卧槽,没了。”
我说:“你删了?”
大鹏摇头。我俩面面相觑,气氛僵硬到了极点。恰在此时,大鹏的手机响铃了。他颤抖着,我说:“接啊。”
他才怔怔接了电话。“大鹏!快去找上偊修来医院,李华找他。”
嘟嘟!大鹏挂了电话,盯着我,“李华住院了?”
我点头,拉着他匆忙便走。到医院,找到李华病房,张易正帮他剪指甲。而李华的身体蒙在被子里,我看不清。走近,张易回头看我,眼睛都是红的,“华刚醒了说要见你,现在又晕过去了。”
“你爷爷,咋弄的,病这么重?”
大鹏嚷嚷。张易做出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医院里主意影响。我问张易:你说华醒来就喊着要见我?张易重重的点头,“很急。”
我又问:“他病情咋样了?”
张易摇头,“啥都查不出来,或许真让你说中了,是尸斑。”
“卧槽,尸斑!”
大鹏听后又叫了声。我拧着眉毛说:难道,宿舍楼有不干净的东西?仅仅一句话,我们三就都不说话了。沉默许久,我忽然想到夏宁说过,尸斑可以用糯米水泡回去。于是便和张易与大鹏说了。他俩听后,面露喜色。之后却又如霜打的茄子,蔫了。我问原因,张易说:“病这么严重,还是等他家长来了再说吧。”
我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我们三沉默许久。大鹏忽然问:华他爸妈啥时候能来?张易说:“估计快了。”
大鹏点头,拉着我就走,“你先瞅着,我和修去抽根烟。”
张易说嗯,我俩就去找厕所抽烟。大鹏好抽九块钱的红塔山。我一口气整了他三支。他惊的大睁眼,“卧槽,你今儿咋了?”
我说:再来一支,最近穷的没钱抽烟,一顿攒足。大鹏索性将整个烟盒都抛给我,“行,你他妈吊炸天。”
于是我又抽了一支。回去时,李华他爸来了,满脸皱纹,人挺老,估计不爱说话,我们和他打招呼也只是点了点头。医生对李华他爸说:“你娃这病,说来够怪,查不出病因。”
李华他爸没说话,背起李华就走,我们都傻了眼。医院门口,我们三紧追着李华他爸。老爷子停下来,扭头,把眼一瞪。大鹏脱口而出:卧槽!“怎么,有事儿?”
老爷怒了。大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我赔笑道:“没事儿。”
李华他爹哦了声,气冲冲走了。只是,他还没走几步,李华便诈尸似的挣扎了起来。他爸无奈,只能将他放下。我们三见状,冲过去,顿时吓坏了。此时的李华满脸尸斑,眼球突出,说不出的狰狞。李华看到我后,目露凶光,像是与我有血海深仇似的。他喉咙处发出声野兽般的嘶吼,架开双手向我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