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宁一愣：“手套？”
“昂！我还不止看过一次，他不管去哪儿都随身带着，藏得可好了。”
“那手套……是什么样的？”
温江眯着眼睛回忆：“也没怎么看清，就是皮的，灰棕色……”“口子那里是不是还有一圈金色的绣纹？”
温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还真是，你怎么……那手套，不会是你送的吧？”
“应该是的。”
姜莞宁也没想到，那双手套是她在铺子里买的，值不了多少钱，模样也算不上精致。“那就怪不得了。”
温江往后双手撑在地板上，“所有关于你的东西，对萧铎来说都是宝贝，你不是给他单独做了香吗？他舍不得用，用完就没了，花了大心思寻了个说是能长久保存香料的匣子，把你给他做的香放里面，不过好像最终也没留多久。”
姜莞宁手里捧着茶杯，低头看袅袅的热气升腾，带出茶香弥散在禅房里。那时候她把玉牌请萧译送还回去，姜瑶瑶自告奋勇要帮她将送给萧铎的东西讨要回来，她还记得瑶瑶不止一次抱怨，说萧译办事不利落，这点小事推三阻四都办不好。温江看了她一会儿，“我说这些你也别往心里去，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再说这两年你不也过得很不容易嘛，也是他造的孽。”
“我在宣城一切都还好。”
“好什么呀，不是还有人跑你卿馨馆闹事吗……”姜莞宁抬眼看过去，温江的眼神迅速挪开，自己是不是说太多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温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听说。”
“听谁说的？淮西也有好事之人吗？那会儿我与萧铎的关系，怕是也没人敢将我的事往他跟前说吧？”
温江声音忽然就低下来，身子也坐正了，笔直笔直的，“那什么，这事儿吧，我也不知道说了好不好，你要不听了就过了？别让萧铎知道是我的说的啊。”
“成。”
那是萧铎刚离开宣城没多久，整个宣城的人都知道，她姜莞宁对萧铎求而不得，萧铎为了避她都去了淮西。人的嘴有时候比刀子都要利，那阵子姜莞宁正好也病了，不怎么出门，家里人在外面听到那些闲言碎语为她出头之后也不会在她面前说什么，然而瞒不住的。姜莞宁只能让自己不要去在意，但她没想到，还会有人跑到卿馨馆里，说是要教她何为女子的矜持和教养。事情闹得还挺大，来的人身份也不低，姜莞宁后来才知道那些人是想巴结萧铎，想替他解决自己这个麻烦。她去卿馨馆的时候姜家人本就担心，让许多人跟着，知道有人来闹事之后来得迅速，姜如风更是按捺不住怒火跟人打了起来。那一次，爹爹没有因为姜如风动手打人训斥他，还觉得他打得不够狠，总之是闹得沸沸扬扬。那些人自然不肯罢休，他们的身份也足够胡搅蛮缠一阵子，但不知道为何，忽然在某一日，就没人闹了，那些先前还叫嚣的人一下子偃旗息鼓，灰头土脸地在姜国公府外面跪了一排，说是来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