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等。但没多少人看得起在地里刨食的庄稼汉。就算是最低的功名，那也是功名啊。见官不跪。只需做个稽首口称学生便是。他在心中瞬间想了几个名字。都是有可能跟自己有仇的。但那几个人也就是在清河县耍耍横而已。想要干扰科举是不可能的，他们还没有这个能量。就算是崔家都不行！除非是……宁川忽然想到了。科举主持是一县县令，是官员。能够指挥官员且和自己有过节的。那就只有在京城深宫中那位不知名的皇子了！宁川咽了咽口水。他突然就明白了张如虎的意思。想明白之后。他陷入了犹豫之中。张如虎来清河县查案是假。受人之托来给自己一个选择是真。他大可以留在黑甲军中。以自己的本事，不用多少时间就能出头。但同样的。一旦接受了张如虎的好意。那就代表着自己彻底倒向张如虎背后的人。自己刚刚成亲。幸福平静的生活才要开始。他不想打破这一切。宁川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逃避现实。缓缓地站直了。“将军，若是学生没有考取功名。”
宁川的声音毫无波澜，但仔细听却有些颤抖。“那我愿意入黑甲军。”
张如虎哈哈一笑。拍了拍宁川的肩膀。“好小子，果然老夫没有看错你。这么短时间就能衡量清楚利弊，是个人才！”
宁川心里乱的很。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他强笑道：“多谢将军厚爱，宁川定会不辜负将军的期望。”
张如虎点了点头，然后让他回去了。“不让你看见放榜你不死心。”
“去吧，这时辰县衙也该放榜了。”
张如虎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宁川一个人。宁川苦笑一声。这位张统领，还真不像长的那样神经大条。心思细腻的紧。宁川站在原地，望着张如虎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感慨。他没有想到，这位张统领竟然如此细腻，对自己的心思了如指掌。他不禁想起了自己刚刚成婚的妻子，心中一阵心痛。他明白，自己的选择将会给家里人带来巨大的忧虑和不安。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逃避现实，如果他没有考取功名，那么入黑甲军成为他唯一的出路。宁川深吸一口气，他决定坚定地走下去。他将迎接一个未知的未来。他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宁川慢慢地走回家中，他看着家里的一切，内心充满了依恋。他知道，他的选择可能会让家人们感到失望和担忧。但他毫不怀疑，老娘和妻子会理解他的决定，并支持他的选择。林舒婉看到他的回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自从成亲以来，她还从未见宁川露出这幅模样。即便是面对崔家，也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今天……她默默地走到宁川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默默地表达着对他的支持和理解。宁川感受到妻子的温暖和鼓励，他心中的决心更加坚定。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张如虎说的对。放榜的名单上没有他。也就是说，他没能通过县试、府试、院试。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参与科举。他只能选择张如虎。当然。或许张如虎会帮他走后门。但宁川绝对不会允许！他不能连累家人！……清河县县衙。这座县衙很普通，但却异常的恢弘大气。因为它的主人乃是清河县最高行政机关。县衙的牌匾被漆成金色，上书‘清河县衙’四字。威严十足！清河县县丞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候。看到张如虎，他立刻恭敬地弯腰问好。“李县丞，怎么样了？”
“回禀将军。”
“今年的乡试结束了吗？”
“已经结束。”
“哦？”
“一共三百九十六名考生全部录取，其中三十五人获得童生资格。”
张如虎点了点头。他朝着旁边的衙役招了招手，吩咐道：“把卷宗拿过来。”
衙役应声而去。没多久就搬来了一叠卷宗。张如虎随意翻看了一下，发现其中的确有宁川的名字。他脸上露出一丝满意。“将军，这次的头名肯定是你儿子了吧！”
旁边的李县丞笑眯眯地说道。张如虎瞪了他一眼。“什么叫肯定？”
“嘿嘿。”
李县丞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不管怎么说，我儿子肯定不是头名。”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他的学识下官了解得很。”
张如虎冷哼了一声，道：“我不在乎这个。只要宁川能够顺利进入翰林院就行！”
李县丞心中暗道。这话你敢对那位说嘛？别看他在张如虎大人面前恭恭敬敬，但对于那个人，他是半分恭敬也提不起来。李县丞心中摇了摇头。“将军，这个宁川……”“你想说什么？”
“属下觉得此子太不简单了。”
李县丞认真地说道。“嗯？你是想说他的品性有问题？”
李县丞点头，道：“此子的品行的确不端，但他的拳脚不俗。若是能够收服的话……”张如虎摆了摆手，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此事日后再议。”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曾经见过宁川，他怕泄漏消息。毕竟，他只是奉命监视宁川罢了。若是传出去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将军，你看……是否要提拔一下这个宁川？”
李县丞小声说道。“暂时先不用。”
张如虎淡漠道。他知道李县丞的心思。他不需要一个废物当手下。他只是看中宁川的潜质罢了。若是宁川能够进入翰林院的话，那就最好。若是没能，那么也算是给了他机会，不至于埋没。……县衙门口，众多考生正排队等待着。“咦，快看，这不是咱们镇上那个宁川吗？”
忽然有人惊呼起来。顿时引起了周围众人的注目。他们纷纷看向那边。宁川眉毛微皱，他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看自己。他们在等待自己的结局。“宁川，你不会真的没有考上吧？”
有人低声嘀咕，但语气中充斥着讥讽。“呵呵。”
宁川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不屑道：“一群蠢货。”
“哈哈哈！”
人群哄堂大笑。他们都是来自于各村各户，自然不会有什么忌惮。他们看向宁川的目光更加鄙夷了。“真不愧是宁川啊，一个赌徒居然也妄图做官？”
“他配吗？”
“就是！”
宁川懒得跟这些人争论什么，转身就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