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也没办法,她总不能不顾人死活,让他被顾然骂。“那好吧,你就留下来吧。”
厉玺寒心里很不爽,冰冷的眼神恨不得把人千刀万剐。肖子谦的手机进了几条消息。他大大咧咧:“对了,师姐,老师说让你少跟某些人来往,既然已经离婚,就应该断得干干净净。”
“以前老师不管,是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给你幸福,后来一看,他连保护你都做不到,让老师很失望。”
顾笙捂住脸。厉玺寒生气,但又不能发泄出来。最后黑着脸走了。顾笙本来想追,但被肖子谦打岔:“姐姐,这个苹果好像氧化了,我再给你削一个。”
顾笙定定看着他,决定跟他好好聊聊。“不用忙活了,你坐下,我想和你谈一谈。”
肖子谦听话坐下。“我知道我舅舅让你来是想把我们分开。”
“我想告诉你,不管二十多岁的顾笙对他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十八岁的顾笙是真的很爱他。”
“我没有办法接受除了他以外的人,你知道这种感情吗?”
肖子谦一心想要研读医学,压根没想过交女朋友的事情,他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对于恋爱,他懵懵懂懂。“对不起,我不能理解。”
顾笙泄气。“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让我不要插手这件事。”
她点头:“舅舅那边我去说,你不用担心会被他骂。”
“师姐,你别说,说了老师会把我逐出师门的。”
顾笙皱眉:“什么?”
肖子谦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就是这样。”
“你别怕,师姐给你撑腰,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顾笙让他说自己突然头疼,满床打滚,让他把顾然骗过来。顾然一听她出事,火急火燎跑过来。一进病房,看见顾笙好端端坐在沙发上,肖子谦唯唯诺诺站在她身边。这个气氛可不太妙。“阿笙,你头不疼了?”
“舅舅,你坐下,我有事和你说。”
“如果是你要跟厉玺寒在一起的事情,免谈。”
顾然摆手就要走。顾笙没有生气,她只是轻轻问了一句:“舅舅,你在害怕对不对?”
顾然脚步顿住。“我还怕什么?”
“你害怕我对厉玺寒用情太深,最后被他抛弃,生不如死,成为我母亲那样。”
顾然很久不说话。他转过身:“阿笙,你既然知道,我也不多说。”
“我不希望你困于情爱,耽搁一生。”
“可是舅舅,厉玺寒不是阻碍我的绊脚石,他是我走向更高处的动力。”
顾笙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舅舅,我爱他。”
“爱能成为我的盔甲,让我更加所向披靡。”
“更何况,我相信厉玺寒,他不是苏清南那种人。”
顾然冷静地说:“阿笙,人的感情很复杂,你怎么就确定,你会爱他一辈子?”
“舅舅,就算以后他变了心,不再爱我,也不会对产生影响。”
“因为我现在有你和哥哥、有孩子们,我不会成为母亲,你们也不会让我变成那样。”
顾笙斩钉截铁:“我绝不会因为爱他,丧失自我。”
顾然看着她,良久,才缓缓开口:“是舅舅惯性思维了。”
“从前因为你母亲的事情,我耿耿于怀,眼看着你们受苦,却固执的视而不见。”
“如今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深陷进去,所以才想趁着你失忆这段时间,拆散你们。”
“阿笙,我希望你好。”
顾笙知道,他是把对母亲的愧疚也一并偿还于她。她伸手抱住舅舅,忍着哭腔:“舅舅,谢谢你,有你们,我很开心。”
“阿笙,他这回的确没保护好你,这是事实。”
顾笙松开他,挽着他的胳膊坐的沙发上:“舅舅,也不能怪他。”
“陈防不胜防,这一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她,她才如此算计我。”
“姓厉的小子说让我们不要动她,留着让你自己来,不然,我早去教训她了。”
顾笙笑了笑:“舅舅,自己仇自己报才有意思。”
“行,听你的。”
“那我是不是不用再当男小三了?”
肖子谦看他们相谈甚欢,试探性地问老师。“哼,亏你还是大男人,胆子也就比一粒米大一点,怂唧唧的。”
肖子谦抿唇:“老师,你不怕他,我怕他,他碾死我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哼。”
肖子谦瘪嘴,不说话。“好了,舅舅,你别怪他,厉玺寒确实挺让人害怕的,以前上学,他身边都没人敢凑上去。”
“那臭小子整天拽着一张脸,跟别人欠了他钱一样。”
顾笙笑得眉眼弯弯。顾然说着说着又扯到另外一个话题。“我可以答应不插手,但我也不会待见他,这次事情不是他的错,但也是他失职。”
“作为男朋友,下班都不接你回家,大晚上让你一个人回去,他还真放心。”
由着他叨叨两句,顾笙都没说什么。等他说完,才附和:“舅舅说得对。”
“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这段时间确实有事,就让子谦留下来陪你吧。”
“舅舅,没事,有护工阿姨,玺寒也会时不时过来,你别担心。”
顾然拗不过他,把肖子谦带走了。刚出去,顾笙听见脚步声进来:“舅舅,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忘拿东西了吗?”
她没来得及回头,嘴和鼻子被一方手帕捂住。她挣扎着想要拽来那人的手,却渐渐无力,陷入昏迷。那人把她装进麻袋里,费尽力气把她扶出门,放到垃圾车上。推着垃圾车走,跟厉玺寒擦肩而过。厉玺寒在外面抽了好几根烟,冷静了一会,才回来。跟那人遇上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怎么好像有点眼熟?”
他蹙眉朝病房走去,打开门进去。没看到顾笙躺在床上,他心一紧,在偌大的病房里找。“阿笙?”
“阿笙,你在哪?你别吓我?”
一边找,一边给她打电话,手机在床上不停地响。他捡起手机,握紧,低骂一声:“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