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比赛才正式开始。顾笙想提前去现场看看布置,好熟悉一下,走到半路被人拦住。那是一个女生,满脸涨红,低着脑袋,说话很小声:“你好,小姐姐,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顾笙没说话,她打量着这个女生。“我没有恶意,就是那个来了,我身边也没有人,能不能请你帮我买一个卫生巾回来。”
女生说出这番话,一张脸红得跟熟番茄一个色。“要是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
顾笙想了会,还是没忍不住。这女生看着像是走投无路,不然也不会拉着路人求助。“谢谢,真的很感谢你。”
女生一连给她鞠了好几个躬。顾笙拉住她,不让她再继续鞠躬:“没事,女生互帮互助,我去帮你买,你去厕所等我吧。”
她一边说,还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贴心地围在女生身上。女生眼里含着雾气:“这样会弄脏你的衣服的,还是……”“一件衣服而已,没有多贵,你别有心理负担。”
顾笙怕她心里不安,露出一个微笑安慰她。女生捏着衣角,脑袋低得更低,她很小声地嗫嚅:“对不起。”
女生从头到尾,就刚开始说话的时候,稍微抬头看过顾笙,后面就一直都没有抬过头。顾笙知道她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也没有说什么,跟她说了几声,去给她买卫生巾。他们所住的这栋楼负一楼就是一个超市,买好东西,又拿着东西上去。她拎着袋子,站在卫生间里:“小芙?你在哪?”
“我在最后一间。”
顾笙朝着最后一间找过去,刚站到门前,伸手要敲门,让她开一点点门来拿卫生巾。她背后被推了一下,一个趔趄,没站稳,往前倒。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背后又是好几下,直接把她推进卫生间。顾笙转过身,门被人从外面用什么东西卡住了,无论她怎么转动,都打不开。“看不出来丑八怪还挺烂好人的,喜欢多管闲事。”
顾笙哪能还不知道,门外的人跟那小姑娘是一伙的。早早设好局,等着她往里面跳。她听着外面那人的声音,扬声:“王默,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违法的?”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还违法,谁能证明是我做的?”
王默嚣张得不行:“这边的监控都被我控制住了,你就算想告我,也找不到证据。”
“丑八怪,你就认栽吧。”
王默晃着钥匙,无比得意:“还想参加制香大会,就你这样的丑八怪,也配?”
顾笙没跟王默争论,她抬手看了一眼腕表,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小时,但要提前十几分钟进去。王默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怕了,在外面大声笑,笑声猖狂。“丑八怪,害怕了吧,你要是跪下来求我,我或许会网开一面,放你一马。”
顾笙理都不理她,抬头看了眼卫生间门的高度。王默见她不说话,骂了几声:“行,你骨头硬,那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
她走之前,为了出气,拿起垃圾桶,装水疯狂往顾笙所在的卫生间浇水。顾笙躲闪及时,虽然没被浇个正着,但卫生间就那么大,她再躲也会被水溅到。王默出了好一番气,拍拍手离开。她离开没多久,顾笙就爬上卫生间的门,从里面出来了。顾笙看了眼时间,迅速回房间换了衣服,卡在最后几秒钟,顺利入场。王默正在得意洋洋地和程思琪分享顾笙的惨状。“那个女人现在肯定浑身湿透,无助又绝望地在卫生间里默默哭。”
程思琪和另一个女生邢燕捂着嘴咯咯笑。顾笙鬼魅般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说来也让我乐呵乐呵。”
王默被她吓了一大跳,没控制住,尖叫:“啊啊啊!”
比赛现场的人都看了过来,顾笙伸手,王默害怕地打开,她顺势倒在地上:“王小姐,你……”王默意识到顾笙想要栽赃陷害她,狠狠瞪她:“你给我闭嘴!”
王默语气泼辣,眼底的恨意滔天。她这副样子落在旁人眼里,就是高高在上,恃强凌弱的坏人。顾笙坐在地上,楚楚可怜。虽然面具遮住了她那张漂亮的脸,但她的身形,纤细单薄,总有几分摇摇欲坠的无力感。让人看着不禁有些心疼。人心偏向弱者。此刻,大家谴责的目光一致投向盛气凌人的王默。主办方的工作人员也站出来,把顾笙从地上拉起来:“艾娜小姐,你没事吧?”
比赛者胸口上都别着自己的名字,工作人员轻而易举喊出了顾笙参赛用的假名字。“我没事,谢谢你。”
“王小姐,这是比赛现场,不是你能随意欺负别人的地方,请你自重,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放过你了。”
王默脸色苍白,她不敢得罪眼前的人,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有传闻制香大会的主办方背景深厚,是他们所有人都惹不起的人。她怕万一要是惹那位不高兴,别说参赛资格,就连她身后的家族也要为此付出代价。“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王默连忙道歉,姿态放得极其卑微。“你要道歉的对象不是我。”
“对不起,艾娜小姐,是我错了,我不该推你。”
顾笙怯怯地看着她:“想来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原谅你了。”
工作人员见事情解决,退了下去。他上到秘密二楼,对着栏杆处的人行了一个骑士礼:“主人,事情已经解决了。”
“嗯。”
栏杆处的人只是淡淡回了声。“主人,我们不是来找snowshine大师的吗?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办一场制香大会?”
“我给snowshine发过邀请函,只是我们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可以肯定她就在这一堆人当中。”
“那刚才您让我帮的那人?”
他大胆猜测。男子回忆着看过上千遍的领奖视频,手指有规律地在栏杆上敲击:“身影似乎跟那人有些像。”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找来问个明白?”
“你觉得谁会主动承认自己隐藏的身份?”
男子手张开,撑在栏杆上。snowshine要想公开,怎么可能会隐藏得那么深,至今无人见过她的真容。只能凭外表判断,她是一名女子。他的属下一听,叹了口气:“那可怎么办?我们没多少时间在这耗,老夫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