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对视上他深邃幽暗的眼睛，深邃之处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的情绪，又仿佛在等一个可以说服他的理由。一时间，姜澈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呼吸不畅，还很压抑。她不知道闫世初想听什么回答，也不知道自己能给什么答案。姜澈的眼神开始躲闪，最终抵抗不住他视线的压迫感，忽然起身，“我，我去下洗手间。”
她反复洗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手指却控制不住的轻轻发抖。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不敢试探，万一激怒了他后续的事情更不好谈。可若是顺着他，她未必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冷静了大概十几分钟，姜澈返回，远远就看到他们那一桌多了两个人。姜澈走到桌边，脸色沉了下来，就连目光也没了温度。姜殊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是姜澈的瞬间，没控制住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那种仿佛看到世界末日的样子，姜澈真心想笑。姜殊努力调整表情，虽然看起来还是很僵硬，“小澈，这个位置是你的吗？”
姜澈坐下，等于回答了她。她抽了纸巾慢悠悠的擦拭手指，淡笑道，“我们要用餐了。”
“可是，”姜殊笑比哭还难看，“闫先生说请我们一起。”
姜澈看向闫世初淡漠的表情，又看向姜殊，把纸巾丢在一边，“我叫服务员退几个菜，没食欲了。”
“小姝，咱们下次再请闫先生？”
林安温柔的劝姜殊。姜殊侧头狠狠瞪了姜澈一眼，语气却很温和，“小澈，你为什么会跟闫先生在一起？”
姜澈手指把玩着叉子，金属头在盘子边缘敲了敲，“你猜？”
“阿安，你猜为什么？”
姜殊看着姜澈，问林安。林安的目光已经很冷，语调很平淡，“朋友吃个饭很正常。”
姜殊笑着起身，“这里是情侣餐厅，我还以为……”“可能你以为的是对的。”
姜澈忽然道。姜殊定住，她死死的盯着姜澈的眼睛，想看到她倒贴闫世初后眼底露出的恐惧跟躲闪，可并没有。不仅如此，她也没有等到来自闫世初的‘辟谣’闫世初肯定是不屑跟她计较，姜澈也太恬不知耻了。“闫先生，有机会再约，打扰了。”
林安突然跟闫世初告别。闫世初抬了抬手，请自便。林安没理会姜殊，径直朝外走，姜殊还想给姜澈的难堪，可看林安是真的要走并不是开玩笑，她匆忙跟闫世初告别追出去。闫世初抿着红酒，漠然的看着姜澈满脸的不情愿逐渐烟消云散。女孩拿着筷子，兴致缺缺的拨弄碟子里的一片薄荷叶，眼底的凉薄带着讥讽跟轻蔑。“很不爽？”
男人嗤笑，深邃眼瞳锁定姜澈脸上细微的表情。姜澈的手一顿，把薄荷叶拨到了桌上，她捡起来丢进烟灰缸，“不至于。”
“撒谎。”
“……”姜澈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她不是不爽，而是看到姜殊就恶心。恶心她那副小人得失的嚣张跟肆无忌惮的挑衅。姜澈一时间忘了约闫世初出来是要谈事情，如同嚼蜡般的把菜塞进嘴里。闫世初看她一会儿，嘴唇蠕动，“你跟林安认识。”
“……”姜澈抬眼看他，点头，“之前的上司。仅此而已。”
“撒谎要付出代价。”
闫世初转着手上的酒杯，视线逐渐变得锋利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