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阁的日子越来越近,绑着大红花的聘礼也已经送到了丞相府的大堂。若蝶没有一丝的笑容,接过王府家丁手里的礼单,面无表情的核对着。若兰兴冲冲的跑进来:“小姐,小姐,你的嫁衣已经送来了,我给摆在你房间了,快去试试合不合身。”
嫁衣?听到这两个字,若蝶的心痛如刀割。不情愿的被若兰拉着回房,床上那摆着的耀眼的红,如若蝶心头滴着的血。那金色的凤冠闪着夺目的光,那么的刺眼。“小姐快试一试吧,听说这件嫁衣是王爷亲自订做的呢。”
“是吗?”
若蝶淡然的回应着:“不必了,去回王府的管家,嫁衣很合身。”
若兰的兴奋劲消了一半,看着整日行尸走肉般的若蝶,只好去回话。若蝶坐在床畔,手里抚摸着那件嫁衣,那精美的刺绣,那栩栩如生的凤凰,不知不觉眼泪就打落在嫁衣上。曾经以为,自己会穿着嫁衣,嫁给修,做他的皇后,与他共掌江山。“呵呵呵……”她笑着,那么的苦涩。那日御花园的一席话,深深地刺痛着她的心,寒修,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算什么……若兰轻轻地走了进来:“小姐,不要哭了,不要难过了。”
“若兰,王府的家丁都回去了?”
“嗯,都打点妥当了,小姐,不要再难过了,嫁进王府,至少,小姐可以免去后宫之争啊,可以……”若蝶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若兰的安慰,只是幽幽的说道:“他,应该,不喜欢我吧,不然……”“小姐,你不要多想,我想皇上是有苦衷的,皇上他……”“若兰,我说的是靖王。”
若蝶的眼里更加的幽怨。很快,便到了十五,若蝶的出阁之日,也是寒修的立后之日。堂堂丞相府千金的出阁之日显得有些冷清。父亲卧在病榻,兄长又在军营。来送她出嫁的是若蝶的师兄穆廖。见若蝶迟迟没有出闺房,他不放心,推开门。只见若蝶对着铜镜呆呆的坐着,罂粟红的嫁衣披在身上,头上的凤冠也在熠熠生辉。可是腮红掩盖不住若蝶脸色的苍白。“若蝶……”穆廖不忍的唤了一声。“师兄,你怎么进来了?”
若蝶看着他,挤出一个微笑。“时辰快到了,王爷的花轿已经在门外了。”
好热闹啊,可是总觉得,这不属于自己。若蝶惨淡的笑着站起身,带上红盖头,由若兰搀扶着走出了闺房。一段繁琐的礼仪过去之后,鞭炮声想起,火药的味道飘进若蝶的鼻子。她悠长的叹了一口气,被扶上了花轿。花轿起,吹拉弹唱,好不热闹。对于花轿里面的若蝶来说,却是那么那么的遥远。恍惚间,若蝶不知道是怎么到的王府,怎么拜堂的,也不知是怎么被送进洞房的。脑海里寒修的话不断的浮现,犹如梦魇。该帮他吗?做细作吗?我殷若蝶,什么时候竟然沦落至此了?记得,十二岁那年大病初愈后,她忘记了很多事情。只记得那时候边关告急,哥哥和靖王常年出征在外。出入皇宫,陪在她身边的就是寒修。那时的他心怀天下,温文尔雅,对她也是关怀备至。那时的她只知靖王连年征战,功高盖世,和自己的哥哥可谓并驾齐驱。还记得,那是繁花盛放的季节,他带着她走在庙会。他陪着她去相国寺祈福,她抽到了帝王宴的上上签。回来的路上,她蹦蹦跳跳,乐此不疲。他忽然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咛。“若蝶,本太子要你做我的良娣,以后与我共掌江山。”
她顿时在他的怀里僵化,心快速的跳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窒息。她的脸羞的通红,低的不能再低,甚至不敢用余光看他。他有些急切,再问了一遍,言语中充满着期待。“太子殿下,若蝶……”还未等若蝶说完,寒修把她搂得更紧。脑袋一片模糊的她,耳畔只传来:“叫我修,不要我太子,小蝶。”
若蝶迟疑了好久,才轻轻的唤了一声“修。”
修的脸上洋溢着光芒:“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若蝶不好意思,羞红的脸侧到一边,轻轻的点下了头。寒修立刻一把把她抱起,抱着她旋转,任凭她娇羞的喊着:“修,放我下来。”
若蝶回想着,嘴角挂着笑。曾经约好,等到她十八岁,他就娶她做他的良娣。可是如今,如今,若蝶的眼泪再次布满眼眶,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怎么,嫁给本王,你委屈了?”
冰冷的声音传来。光顾着想心事,竟然没有发现靖王进来,连他掀了自己的头盖都没有察觉。她回过神来,诧异的看着他,眼角还有未擦干的泪珠。寒洛走到她面前,用纤长的手指挑起若蝶的下巴。“还真是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啊,嫁给本王着实是委屈你了。”
寒洛故作感叹,挑着她下巴的手把她的脸别到一边。脸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脖子,寒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芳香随即钻入他的鼻孔.................若蝶本能的把他推开,一脸惊恐的站起来:“你要干什么?”
寒洛觉得好笑:“干什么?你说今天本王要做什么?”
寒洛脸上的那抹笑意,若蝶看的得心里直发麻。有一种危险好像在蔓延,若蝶不安的倒退,见着空子立刻跑到房门口打开门。一阵寒风卷着雪花飘进来,若蝶哆嗦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飘起的雪,若蝶正要跑出去,寒洛已经从后面将她抱起,摔在了床上。门被重重的关上,若蝶在他转身关门的时候,想从窗户逃跑。可刚爬下床,寒洛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怎么,想和本王在雪地里圆房?”
寒洛及其磁性的声音在若蝶的耳边响起。若蝶的脸一阵火热,直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