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若蝶已经被送回了丞相府,丫鬟若兰守在一旁,见她醒来,激动的都掉下泪来。“小姐,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呜呜,小姐,你不要吓若兰啊……”“昏迷了三天?我不是在东宫吗,怎么……”“是太子命人把你送回来的,他说要是你醒过来就立刻差人告诉他。”
若蝶还未弄明白,外面就来了传旨的公公。圣旨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殷离之女殷若蝶,品貌端庄,聪慧过人,今赐婚于靖王寒洛,与这月十五完婚,钦此!传旨的公公收起圣旨,微笑着递给若蝶。若蝶的脑袋轰得炸开,一片空白。机械的接过圣旨,待传旨的公公离去。若蝶跌坐在地上,泪似断线的珠子,不断的滚落。躲在柱子后面的若浊一直望着她,却不敢上前安慰一句,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便默默的退了出去。若兰跑过来扶起若蝶,满是心疼的望着她。“小姐,别哭了,圣旨都已经下了,小姐你……”“若兰,这是为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若兰也跟着落下泪来,这皇上昨日还说非小姐不娶,今日却将她赐婚于靖王,小姐钟情于皇上,这下子小姐能不伤心吗?哭了许久,若蝶擦干眼泪,眼中露出坚毅的光芒。“若兰,为我梳妆,我要进宫。”
一批骏马,一位女子,急驰向皇宫,直奔乾清殿。守门的公公告诉她,皇上在御花园,她又急忙去了御花园。御花园的亭子里,他与周围的内侍好像在商量着什么事情,旁边还坐着一位穿着蛮族服装的女子,两人有说有笑。传话的公公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便让那女子和那些内侍全部先行退下,自己缓步向若蝶走去。“若蝶……”寒修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若蝶转过身,眼眶已经红了。“你哭了……”说着,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为什么,为什么把我赐给靖王?你说得那些山盟海誓都是骗我的吗?”
若蝶在他的怀里已经泣不成声,“那个女子,是蛮族的公主灵真吧,也就是你未来的皇后,说什么这都是他们胡说的,一切都是你在骗我,我到底算什么?”
“若蝶,你听朕说,朕刚登帝位,皇位还不稳,而靖王功高盖主,他对朕的皇位虎视眈眈,若蝶,他用所有的兵权换你,朕也没有办法啊。你留在他身边就可以帮朕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寒修的脸上,若蝶双手愤怒的抓着他的衣襟,泣声道:“你是想把我撇开了,好娶你的灵真公主,坐稳你的皇位吧?”
“若蝶,这只是暂时的,朕的心里只有你,等一切过去了,朕就娶你,让你做朕的皇后,我们共掌江山。”
“哈哈哈哈!”
若蝶狂笑,抬起头尽量不让眼泪落下来,生吸一口气,双手紧握,然后收起全部的愤怒,淡淡的说道:“皇上的圣旨,做臣子的,哪里敢不尊,若蝶嫁他便是。”
说完,若蝶把寒修抱着她的手挪开,转身,缓缓的向远处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缓慢,步履艰难,却又那么的坚定。望着若蝶的背影,寒修轻喃:“对不起,若蝶……”若蝶的泪已经迷糊了视线,脑海不断的回荡着寒修刚才的话“若蝶,你听朕说,朕刚登帝位,皇位还不稳,而靖王功高盖主,他对朕的皇位虎视眈眈,若蝶,你留在他身边就可以帮朕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那句“共掌江山”还在耳边回荡,多么美丽的四个字啊。可你记得你曾经也是那么说过的啊。“若蝶,本太子要你做我的良娣,以后与我共掌江山。”
可惜啊,你又怎么会记得,你的脑子里,只有江山。若蝶自嘲的笑道:“原来,我也不过是棋子,不过是你保住皇位的棋子,我与你的皇位相比,也不过只是一颗沙粒,根本无足轻重。寒修,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还说什么共掌江山。”
在另一边,一个公公走到靖王的身边:“王爷,皇上在御花园,奴才这就去通报。”
“不用了,本王有事要先走了,你也不要跟皇兄说本王来过。”
“是,奴才知道了。”
靖王心情沉重的回到王府:皇兄为什么,父皇驾崩,你却不告知我。我凯旋而归,可你却要我交出兵权才可以进京。这一切我都依你,我只要若蝶,可是为何,为何连若蝶也是你派到我身边的细作。皇兄,难道我的存在真的那么的威胁到你吗?他一直都还记得,那日在金銮殿上,他是有了多少的勇气,用兵权去换若蝶。当皇上答应时他是多么的欣喜,可是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他一个人眉头紧锁,喝着闷酒。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王爷,查到皇上可能是刺杀了先帝才登上皇位的,其中还有殷丞相和若浊将军的协助。”
“啪”的一声脆响,寒洛将酒盏狠狠的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满脸的愤怒。“影,你再去查!”
影瞬间就消散在空气之中。那一日,若蝶大醉,一个人醉倒在街头的酒肆。深夜的集市只有零星的几个人。酒肆的酒保正准备收摊,看着倒在桌上熟睡的若蝶有些无奈。被一腔怒火充斥的寒洛走在接头,空荡的街头唯有这家酒肆还有些许的烛光。他看到倒在桌上熟睡的女子,这么晚,哪家的姑娘喝醉了睡在这里?酒保见他驻足于那么姑娘,便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位公子,可认识这位姑娘?小的这已经打烊了,无奈这位姑娘怎么都叫不醒,恐离去了,姑娘会遭不测,只好在这守着。”
寒洛笑笑,给了这酒保一小锭银子,抱起若蝶往丞相府走去。也许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也许只有这个时候,他才可以亲近她吧。自从龙兴十年去平定边疆战乱,一晃就是三年,再见她时却恍如路人。她早已经不记得自己,还记得那一声恭敬的靖王,如玄冰一般寒了他的心。脸颊似被什么轻触了一下,寒洛一怔,却听得她口中呢喃着寒修的名字。心中倍感失落,眉头也微微皱起。把若蝶送到门口的时候,就见丫鬟若兰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见若蝶回来,便立刻迎了上去。“参见王爷,谢天谢地,谢谢王爷把小姐送回来。”
寒洛随着若兰的指引,把若蝶送回她的闺房,却见丞相府冷清了许多,有些奇怪。“自从老爷瘫痪后,府里的很多下人都撤了,只剩下几个贴心的。大少爷也不知怎的不回来,据说一直住在军营,”“寒洛,洛……”寒洛愣在那里,傻傻的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若蝶。“王爷莫见怪,小姐在六年前大病一场之后就失去了很多记忆,不过奇怪的是每天晚上小姐都会在睡着后唤一下王爷的名讳,六年了,每天都这样。”
寒洛点点头,略带惊讶,又若有所思的出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