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疯子,手持利刃,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皇宫后苑奔去。后苑,也是有卫士守卫的。不过,人数不多,一般都是三两个人一班,在每个门口守卫。“站住,什么人!”
一名卫士上前喊了一声。没有说话,走在前面的郭逵一刀劈了过去,那名卫士当场被砍死在地。另一个侍卫大惊,还没等回过神来,颜秀他们几个已经冲上去,一顿砍瓜切菜,将另一名侍卫砍死。欧阳修《归田录》记载了这一起事件的经过:宫廷戒备森严,夜间所有的宫门都是关闭的。没有圣谕,任何人是都不得出入的。颜秀他们四个人早有所准备,后苑还有层层关卡。他们这么硬闯,仅凭他们四个人是绝对闯不进去的。而侍卫们没人进过后苑,那是嫔妃们所住的地方,除了太监,是没有人了解后苑真实情况的。那里宫殿甚多,至于赵祯和曹皇后住在那一间寝宫,颜秀他们其实也是并不知情的。但这些不重要,只要闯进后苑。挨个一间间的房间就这么去找,总能找得到皇帝和皇后的所在之处。但怎们进后苑,硬闯肯定不行,颜秀他们早就想到了别的办法。在前殿周围,架设着很多用来救火的长梯。“郭逵、孙利,你俩去把梯子拿过来,架到屋顶上。”
到了延和殿外,颜秀吩咐着他们。在后苑外围,颜秀他们白天的时候早就观察过。哪里有梯子,哪里适合架设,他们都看的一清二楚。是以,颜秀吩咐完不久,这二人就去扛了一架梯子过来。颜秀和王胜将梯子架好,四个人,通过长梯爬到了延和殿屋顶。在延和殿的屋后,就是皇宫后苑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后宫。这里都是赵祯和他的嫔妃们居住的地方,房舍连绵。只要挨个找,总能找得到。梯子被他们抽了上去,然后在另一侧放下,四人又顺着梯子爬了下去。此时的他们脚下,已经到了皇宫后苑了。据《归田录》的记载,颜秀他们刚一踏进后宫,便遇到了一个宫女。虽然是深夜,可后宫依旧有许多人忙碌的。首先,各个嫔妃的房间都得有人伺候。你的主子半夜醒了,口渴你得端水,出恭你得伺候便盆。甚至于饿了,你得送上糕点。冷了你得添炭,热了你得扇风。是以,颜秀他们跳进后宫的时候,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宫女太监。其中一个小宫女端了个水盆,在走廊中迎面撞上了颜秀等人。一见之下,宫女手里的水盆掉在了地上,她惊恐的看着这四个浑身是血的侍卫,刚要开口,原本那个老实的王胜冲过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并且问道:“官家和皇后在何处就寝?寝阁在何处!”
这是在谋反了,他们这是要杀王刺驾啊。宫女惊恐的看着他们,并没有回答。或许,她也不知道赵祯今夜在何处就寝,或许她知道又不敢说。说出来,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王胜见从这宫女嘴里问不出什么来,恼羞成怒之下,挥刀一划,割断了这名宫女的咽喉。宫女头一歪,倒在了血泊之中。四人做梦都没想到,这深更半夜的,后宫外面居然还有人。他们尽力的躲避着人群,遇到上前质问的,一刀杀却。但总有被发现的时候,就在他们快到了坤宁宫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两个宫女,二人是一前一后。前面的宫女刚在走廊转过弯,就被孙利杀死。而这次,宫女倒下的时候,一双脚还露在拐角口。孙利杀完人,把这宫女拖开。而后面的那个宫女则看的一清二楚。她之所以看的清楚,是因为月光的影子。虽然孙利是在拐角杀的人,可后面这名宫女从地上的影子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切。这宫女惊恐的捂着嘴巴,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有刺客,有刺客!”
眼看着目标暴露,颜秀等人互相点了点头,冲着那名宫女追了上去。毕竟是一介女流,他怎么可能跑得过后面颜秀他们。好在这宫女聪明,她拼命往前面人多的地方跑去。前面有个亮着灯的地方,是后宫的尚寝局值班房。这里面,还有许多宫女太监执勤。这名宫女一路跑,一路尖叫。她跌跌撞撞的摔了一跤,赶紧爬起来继续大喊:“杀人啦,有、有刺客!”
终于,就在她跑到尚寝局的值班房的时候,颜秀他们也追了上来。眼看暴露了,颜秀他们杀红了眼。整个后宫,登时乱了起来,尖叫声、哭喊声、奔跑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坤宁宫内,赵祯和曹皇后早就睡下了。皇帝到哪里就寝,自然有大批的宫女太监伺候。还好,坤宁宫在侍夜的还有二十多个宫女太监,加上坤宁宫曹皇后身边的人,足有三十人之多。外面的哭喊声惊扰了正在熟睡的赵祯,他猛地一惊而起,只是颜秀他们离着坤宁宫尚远。叫声听不清楚,赵祯的惊座而起,也惊醒了旁边的曹皇后。“来人,掌灯!”
曹皇后喊了一声。这时候,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将屋子里的油灯点上。赵祯忍不住问道:“外面怎么回事,何人喧哗?”
外面的声音不是很清楚,但隐隐约约能听到一阵阵惨叫和哭喊声。大半夜的鬼哭狼嚎,还是在皇帝寝宫外面。没有人敢这么大胆,除非发生了大事。曹皇后一惊,她合衣起身,走到了殿门口,将耳朵俯在门口,静听外面的动静。原本朦朦胧胧的赵祯也被曹皇后的起身给扰的睡意顿无,他也起身走了过去。旁边的太监宫女们慌忙上前伺候着,一名太监过去给赵祯披上了衣服。曹皇后越听越惊,脸色也随之大变。赵祯一惊:“怎么回事?”
陈琳并没有侍奉在侧,他不可能昼夜不睡的陪在赵祯身边。此时的值班太监,叫何承用,他原本是张贵妃身边的人,只见他说道:“回陛下,想来是宫里在责罚犯了错的小宫女。打了狠了些吧。扰了陛下休息,明日定要将她们重重责罚。”
曹皇后在一旁闻言大怒:“贼人已经冲到前殿杀人了,你还敢撒谎,你是想害死陛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