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之事。”
宝珠嗔怪起胭脂来了。“都过来吧，你们在外面不冷么！”
吴亮有了个新奇的想法。不只是胭脂，宝珠也变得扭捏了起来。吴亮舔着脸说：“咋了，咱们不是一家人么，一起过来商量事儿，有什么不可以的么？”
宝珠和胭脂最后还是屈从了吴亮，她们一边一个躺在了吴亮的身旁。“老公，我们还是先说正事儿吧！”
宝珠提醒之后，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宝珠你说的没错，我也听说那些锦衣卫的人直接听命于皇上。”
胭脂表示赞同。“皇上为何要把将军置于死地呢？将军杀了野人王，而且还击败了海西女真，这可是立了大功了啊！”
宝珠很不服气，“也不知道圣上他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这事儿不应该是皇上所为。”
胭脂说出自己的想法，“怀恩怀大人可是将军和宝珠你的干爹呢，他现在也该知道了将军会京师的消息了。作为皇上身边的人，他不会不知道锦衣卫的这次行动吧。”
宝珠气哼哼地说：“要不我们现在就回建州去得了！我们回去找海兰珠他们，省得在这里受这份气。”
“宝珠你可别瞎说，在我们面前说一说也就罢了，这里是大明的地盘，别在给你个通敌卖国的罪名可就不好办了！”
胭脂有些替宝珠担心。要说这事儿也不能怪胭脂谨小慎微，当初自己的父亲不就是因为“通敌卖国”这个罪名被发配，最后客死异乡的么。宝珠知道胭脂那么说也是为了她好，可是作为女真人，她不能不想得比别人更多。宝珠赌气地说：“要不我就不跟你们回京师去了，省得影响了老公你的前程。”
“宝珠你说什么呢？我可没那个意思啊！”
胭脂感觉到了宝珠的情绪。“宝珠、尼杨琦琦还有雅尔檀，她们三个都是女真人。皇上要因为她们三个就说我是通敌卖国，我可是一点儿辩驳的理由都没有了呢。”
吴亮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是我们连累了老公你啊！”
宝珠抓住吴亮的胳膊，她的头也跟着靠了过去。吴亮听到宝珠在他的肩头抽泣，泪水随即润湿了他贴身的衣服。“你说啥呢？”
吴亮不想让宝珠胡思乱想，情急之下顾不得胭脂也在他的身旁，“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是我来到大明见到的第一个女人。没有你我即便当了再大的官儿，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宝珠越来越爱哭了。“看来我们这些人都是多余的了，相公我要回去睡了，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胭脂吃起了醋来。“胭脂你干嘛啊！”
吴亮一把拉住了她，“你们都别走，你们都得陪着我！”
“我可不想耽误了相公和宝珠你们呢，我看我还是走吧！”
胭脂说是这么说，却也没有接下来的具体动作。“胭脂姐姐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呢！”
宝珠跟着劝说胭脂，“我们都是将军的老婆，怎么能分的那么清楚呢？”
“是相公说他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我们这些人，我和巧儿还有尼杨琦琦跟雅尔檀，我们……”“就别生将军的气了，我是将军来到大明之后遇见的第一个女人不假，可是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呢！”
宝珠说什么都觉得不好。“你们都好，就是我不好！”
吴亮来了脾气，“你们跟着我受苦了，等哪天我死了，你们也就解脱了吧！”
“老公你说什么呢？”
“相公你可别这么说！”
看到吴亮生了气，宝珠和胭脂都来劝他。“我本来就是给人家做小妾的人，甚至连小妾的名分都没有呢。”
胭脂兀自诉说，“相公不嫌弃我做过他人之妇，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还是从青楼出来的人呢，老公不一样没嫌弃我么！”
宝珠深有所感。“你们这都是干什么呢？你们的过去跟我有啥关系，我在乎的是我们以后的日子。”
吴亮佯装恼怒，“本将军就是愿意霸占别人的老婆，这事儿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呵，老公你也就是那么说说！”
宝珠笑了起来。“你的这些老婆里哪个不是甘心情愿跟着你的？你又霸占了谁的老婆呢？”
胭脂随声附和。“呵呵，那可多了去了！”
吴亮别说还真有些洋洋自得呢。“我们这些人算不得什么良家女子、大家闺秀，并且每个人的经历也都算是悲催了。”
胭脂唏嘘不已，“我不像宝珠是建州公主殿下，要不是遇见了相公你啊，我真就找不到自己的归宿了呢！”
“姐姐你就别拿女真公主说事儿了。”
说到了建州故地，宝珠竟然伤心不已，“为了让原来的族人为我们李家报父兄之仇，我主动来到居庸关这里打探消息，并且还…还曾经委身于那个被埋在枣树下的游击将军。”
“宝珠你别说了，就算吴良那小子曾经占了你的便宜，可要是没有他，我也不会认识你啊！”
吴亮一时不知如何规劝宝珠好了。“相公你说什么呢？我都看出来宝珠妹妹对相公你的忠诚了，她心里怎么会有别人呢！”
胭脂听到吴亮提到了那个游击将军，以为吴亮对此事心存芥蒂。即便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吴亮多少也会在意他的这些老婆之前经历过的人和事儿。然而吴亮更在意的是聚拢到他身边的女人今后的生活，而不是过往的不悦。“呵呵呵，不瞒胭脂你说，当时我和尼杨琦琦都商量好了。一旦拿到了我们要的东西，我们就会杀了他这个既贪财有好色的游击将军呢。”
宝珠回忆起来。胭脂跟着说：“还好你们姐妹两个没下得去手，不然啊，我们想见到面都难了呢！”
宝珠和胭脂两个人相谈甚欢，吴亮也愿意听她们两个交谈。“谁说不是呢，我想这一切的事情也都是缘分吧！”
宝珠很有感触，“不只是胭脂姐姐你和我两个人呢，巧儿是被将军从瓦剌人那里救过来的，我妹妹尼杨琦琦是将军他从野人王那里抢回来的，还有雅尔檀……”宝珠说到此处停了下来。“雅尔檀当时要跳山崖自杀。我和宝珠还有尼杨琦琦，我们三个曾经在哈鲁大叔家住过，哈鲁大叔和哈鲁大婶儿就雅尔檀这一个女儿。”
吴亮解释得很是艰难。“呵呵呵，相公你紧张什么啊！”
胭脂笑了出来，“不管因为什么，只要相公你喜欢就好了。”
“我说胭脂啊，我们几个属你年纪最长，你可不能再让老公他这么……再这么胡作非为了！”
宝珠早就有些不满意，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它说了出来。“我是有些过分了，以后再也不娶老婆了！”
吴亮态度诚恳，至少认错的态度很诚恳。“相公你忘了罗彩玲了？”
胭脂的这个问题无疑打了吴亮的脸，也让吴亮窘迫极了。“哈哈哈，胭脂姐姐你可太好笑了！”
宝珠笑得很开心，“老公你可笑死我了，刚说完豪言壮语，就让胭脂姐姐给抓住了小辫子。”
“宝珠你就别笑话将军了，皇帝赐婚，他又怎么敢不从啊！”
胭脂想着为吴亮开脱。“是啊是啊，胭脂你说的太对了！”
吴亮抓住了救命稻草，“说句实话，我对罗小姐她…我对她跟对你们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呢！”
“罗小姐怎么能跟我们一样呢，她可是清白得很呢！”
胭脂话里带着醋意。“谁说不是呢，人家罗彩玲主动在皇上和贵妃娘娘面前求着要嫁给老公你呢！”
在这个问题上，宝珠跟胭脂站到了一起。“哎呀呀，你们这干什么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我真没有非得娶罗彩玲的心思啊！”
吴亮急着表白。“知道了，是彩铃妹子非要嫁给将军你！”
胭脂嗔怪，“彩铃妹子仰慕将军你的才情，你可别寒了人家的心才是。”
“她那是不成熟的表现，我有啥才情啊！”
吴亮心里觉得很美，嘴上却表现出了不屑。“老公你可别这么说，当初你手刃瓦剌千户，后来又杀死了野人王，其他的事情就不说了，仅凭这两件事儿，大明的武将里谁能跟老公你比呢！”
宝珠为吴亮抱不平。“别人不知道，宝珠你不会不知道我有多大本事吧！”
吴亮并没夸大其词，“要不是宝珠你在啊，我吴亮不知道会死多少次了呢！”
“是啊宝珠，我觉得相公他说的没错，你才是相公的贤内助呢！”
胭脂也跟着吴亮夸奖起宝珠来了。“胭脂姐姐你就别跟这将军他乱夸我了。”
宝珠被胭脂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跟将军出生入死我倒是不怕，可是要说到运筹帷幄，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吴师爷，第二个人就是胭脂姐姐你了。”
宝珠说的可是心里话，要知道以前吴亮遇到什么问题，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吴兴后呢。然而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胭脂最开始可是吴师爷屋里的人呢，是之后阴差阳错，才在贵妃娘娘万贞儿的帮助之下，给吴亮做了妾。“也不知道吴师爷和牛老弟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啊！”
提到了吴兴后，吴亮自然也就想起了牛畺来了。胭脂接着说：“我们明天就能会京师去了，自然也能见到他们了，就不知道阳和县的那些人都怎么样了呢。”
“是啊是啊，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转眼间就到了新年了。”
吴亮感慨着，“阳和那边儿我没啥牵挂，可是吴师爷还有人在那里等着他呢。”
“当初我们从宋丸那里出来的四个人，只有我和小翠来到了京师这里，那两个人都留在了阳和县那边儿了。”
胭脂顺着吴亮的话说了下去。“对了老公，这次回去之后，皇上能不能让将军你跟着罗总兵去宣府为官呢？”
宝珠为吴亮的前途堪忧。“不管我去哪儿，你们只管在将军府里享福就好了啊！”
吴亮也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状况。“我宁可跟着老公你，也不想在将军府里待着。”
宝珠说着自己的想法，“以后你去哪儿，我就陪着你去哪儿！”
“看你说的，以后你要是有了将军的骨肉啊，将军怎么会忍心带着你去冲锋陷阵呢！”
“胭脂说的对啊，那个时候你还跟着我出去干嘛啊？”
吴亮赞成胭脂的说法。“这次我们就不该带着巧儿过来，万一她出了点儿什么意外，老公你后悔可都来不及了呢。”
胭脂随声附和。“有你们在啊，我吴亮就不愁无儿无女了！”
吴亮不想跟两个老婆多费口舌。从泰和楼回来就已经接近半夜了，经过了一场大火，又满足了胭脂和宝珠，吴亮这下可真是累坏了。没一会儿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宝珠，你说怀恩怀大人应该知道相公他回京师，按理说……”胭脂没把话都说完。“这事儿我也想过，只是汪直汪大人说将军他阵亡了，现在我们突然回来，干爹他会不会怀疑这件事儿的真假呢？”
宝珠也无法确定，却埋怨起来，“蒋先请相公去吃饭，锦衣卫的人却设局想要把相公给烧死，皇上这不是卸磨杀驴么！”
“听相公和尼杨琦琦她们说的，这个蒋先好像也不是完全不知情吧！”
胭脂更倾向于蒋先跟锦衣卫的人是一伙儿的。“还好我们之前认识那个张涛是锦衣卫的人，不然这次将军他真就危险了。”
宝珠接着胭脂的话往下说，“只是他们这么逃了，也不知要逃到哪里去啊！”
“我说宝珠啊，我怎么觉得我们的将军看上去不那么聪明，事情却办的很是周到呢！”
胭脂突然改变了话题。“我可没那么觉得。就拿这次泰和楼着火的事儿来说吧，张涛他们都逃了出去，可是老公他却一直坚持要待在楼上不下来，你说他是不是又看上那些舞姬了呢？”
宝珠对别的女人的戒备心里还是很强的。“开始的时候，我也那么想了，可是后来我觉得相公他不下楼逃跑，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呢！”
胭脂徐徐道来，“因为有蒋先在，那些锦衣卫的人就不敢轻易从楼下点火，也不敢上楼救人。”
“老公他完全可以拿蒋先当人质，趁着这个机会冲出去啊！”
宝珠还是觉得吴亮困守在泰和楼里有些过于冒险。“呵呵呵，常人都会这么想的呢！”
胭脂笑得开心又舒心。“胭脂姐姐你不要笑话我！”
宝珠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没有没有，我哪里敢笑你啊！”
胭脂连忙解释，“我是觉得，不管是将军有意还是无意，经过这么一闹腾啊，不用出明天中午，我们回京师的事情就会尽人皆知了。”
“你还有心笑呢，那么多人都知道了我们的形迹，我们不就危险了么！”
宝珠无意中跟胭脂杠了起来。“我倒是不那么认为，就算是明天圣上他不派人来接将军。你们的干爹怀大人也会安排人马过来接应我们的。”
胭脂说得笃定。“哎呀，你们这些读过书的人就是聪明啊！”
宝珠如有所悟，“你是这样，吴师爷是这样，现在就连将军也开始勇气计谋来了。”
这次宝珠提到了吴兴后的时候，胭脂不再觉得她是意有所指了。“我们赶紧睡吧，明天还的赶路呢！”
胭脂有些困了，“宝珠你不困啊？”
“有些困了，可我却睡不着了！”
宝珠望着屋顶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