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盛世,大敌莫过天灾。其他诸如边境周边之流,真的纯粹算是俩仨个屁。汶川地震那年,我还没开始我的第一次西藏行。那年听闻灾害,我那朋友余响捐款后问我捐了多少,我说没有,但我开着我的车,在淮工(淮海大学)的校园里,和一些学生们组织了义卖。将一些用不到的以及可以暂时不用的家伙,摆摊全卖了。大致也有那么几千块钱。此后直到十几年后的今天,我不曾写过任何关于汶川的东西。甚至当初下载了灾民捧着遗像要徒步报告中央的视频,看了几分钟就夺目盈眶不忍再看。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我连走路碰到压了死的小动物都不忍去看。离远目光扫过那心脏就开始乱跳,嘴巴就仿佛被人捂得要窒息那样,脑子里好像顿时就是那种兔死狐悲一般的悲哀。所以,我更怕见到亲人的即将失去。于心不忍,倘若不是呼唤我,我绝不想过去。这些年汶川路过的最多,北川较少。也有客人指定要去北川、汶川,甚至要去映秀。他们有的参与当时强险,有的参与当时捐献,所以想看看也算是他们的人之常情。我却呆在车上,绝对不去地震纪念馆参观,想也不愿意去想。但是,有时候还是被逼着一起带队过去。于是无奈再去承受一遍那种压抑的难受。整个过程,我几乎像一个被捉的小偷那样垂着脸。我想和大家说的故事,是范跑跑。这家伙,在地震的时候不顾其他,自己撒丫子跑到安全的空旷地方,甚至扬言自己的自私保命之道。就这样一句话,我可以拉开写好大的故事,我可以很卑劣的热衷将这种人性的卑劣洋洋洒洒写出来。但是我还知道,还有同样的老师,就像老鹰抓小鸡游戏里的母鸡那样,保护着学生。那个老师,张开臂膀,犹如蒲扇,臂膀和胸膛下,是被保护的三个幼小的学生。天地君亲师,那是排位。范跑跑这样的师,会供奉的和秦桧一样。而后者,是和天地君亲一样地位的师。————————两年前,春节开始的疫情到现在未能绝迹。这又是一个大災患。我以为灾难面前,大家会众志成城。在市急救中心招募志愿者的时候,我去报了名。图片我知道,一旦疫情爆发,人手是绝对不够的。我能开车,既然有用到的地方,那就报名好啦。就算是以人命作为最后的一道屏障,我也甘愿为家乡人民做一些事情。幸好,疫情在一定范围得到控制,并缩小了蔓延。我将这事情显摆到网上,有夸赞的,有提醒小心的。当然,我也听到了其他的声音:他们的司机呢?凭什么这时候要我们去送死?我忍耐不住,回了那个人:你没有去送死,你只是在这里制造了噪音。————————郑州水患的时候,我接到法院通知,有个案子要回来开庭。临上车前,接到朋友电话,说他们车队已经接到命令运送物资到郑州,另外需要增派援手前往其他灾区查看灾情,视情况在最需要的地方再增援力量。下了火车,我便匆忙前去汇合。我的力量很小,仅会开个车。但是我知道,这里有可能需要我发挥这样的微小能力。汇合后,我们驾驶车辆,向着灾区开去。一路上,很多车辆对我们按了喇叭打招呼,主动避让。大敌当前,完全没有以往的拖泥带水堵车塞车的不良现象。日夜兼程,车流向着河南一路奔波。不分大车还是小车,装载着数不尽的物资,发电机挖掘机,汽艇冲锋舟,食物饮水……车况好的按按喇叭就超车前去,超重的以及车况一般的就靠边稍慢前进。这车流,像极流浪地球那重启发动机的车队。我想,祖国各地的车辆,一定都和这里一样,沿着各条高速向河南集中吧。到了凌晨3:18,已经进入河南腹地。我们进入服务区停车打算稍作休息。刚熄火,并排停放的两辆货车就启动了起来,开始继续前行。不知道是我们的道来吵醒了他们,还是短暂的休息足够他们继续赶路。看着车辆远去,我默默念叨:一路小心。驾驶室也堆积了不少东西,我翻身躺到了车厢的物资上,手抱着水防止掉下去,头枕着饼干赶紧睡下。感觉车门晃动,醒来一看,休息了快两个小时。伙伴说刚才有路过的,人家拍你好几张照片。我说那我们也继续赶路吧,这就叫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啦。图片到地方后,查看和传输了实地情况,将物资搬下,就赶紧回来了。去的路上,除了有单位的救援车,私人的无组织的一般都不给往里冲了。在高速路边,在服务区,在一个个被封的路口以及一个个水淹开不下去的路口,一箱箱的物资就被搬下码在一边,太多太多。回来后这几天,却看到一些网红跑到灾区搞上网直播。将那淤水当成表演场地将那倒塌的房屋冲毁的车辆当是老天帮的背景。唉,除了添乱和恶心,还能如何?更甚者有人发视频质疑,说是救灾车辆回去到湖北还是哪里竟然不免费。我在这里只可惜不能当面骂他:我去你妈了个巴子,老子去的时候都准备好了高速路费了,到河南没收费心里还算自己占了便宜了。你他妈回去下高速收费怎么地了?人家都说了拿着收据如果政策规定免费了你拿来退,就这样还你妈掐头去尾的发视频恶心人啊?你他妈是帮忙还是添乱的?灾难面前,总有这样那样的人,总有一些丧心病狂的人畜跳出来。这样看来,天灾不是大敌,这帮不要脸的东西是和天灾一样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