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德性?”
司机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说我什么德性?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个什么德性!”
谢楚更是炸毛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就在大街上和司机比比了:“我什么德性都比你的要好!”
“你德性不好!”
“你才德性不好!”
……这样的战争直到他们进了警察局也没有结束。“好了,我说你们两个,一个都半百的人了,一个也算是经历过事情的人,怎么都还那么斤斤计较?”
警察局的人拿着本子,似是在备案,“来,说说看,你们吵架的起因。”
“这个臭娘们,坐了我的车,竟然不给钱!”
一听到警察的话,司机倒是挺直了腰杆,一脸愤恨地说:“警察大大,这坐车付账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吧?”
闻言,警察倪了一眼谢楚一眼,“对啊,我说你,你怎么不肯付钱?”
谢楚看了一眼司机,发现对方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不免心理有些恼火,可她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难道她要跟警察说,她让他跟紧人,他却是把人给跟丢了?而且,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不敢轻易说程渝成被绑了的事情,万一是为了何家的事情,那她不是白白就被搭进去了?“我我我……”她不知道要怎么说了,生怕对方把她的事情给抖了出去,一咬牙,“我没带那么多钱!”
警察听到这话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就这点小事,也值得他们在大街上大动干戈,他看向司机,“你也是,人家毕竟也是长辈了,你少收点也不会怎么样,或者到了家,你们再洁清啊,真不知你们有啥好吵的!”
“好了,做个笔录,你们写个检讨就可以回去了。”
“诶……”明明是她态度不好……司机正想要把全部的事情说出来,对方就摇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走了。谢楚生怕自己的事情暴露,再气不过,现在也得低头,她瞪了一眼司机,嘴上的话却是软了下来,“这事就算是我先挑起来的,一会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钱的话好说,到时候我到家了给你取!”
司机也是个精明的人,知道谢楚口中的不该说的话指的是什么,对于那样的事情,他也不想掺合进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安安分分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不过,竟然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他也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给她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个好惹的!他凑近谢楚,特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满是邪肆,“我们也不太熟,竟然你要让我……嗯。”
司机挑了下眉,继续说,“你懂的……那你是不是该给点封口费呢?不然的话,我不知道自己嘴巴一欠,会说出什么话来……”谢楚真的快气疯了,早知道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当初她就应该要甩钱走人的!也不至于现在这样,被勒索!嘴里的话像是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好!”
……那边。程渝成被人带到了何漓的别墅里。此时的他,被何漓手下的人绑住了双手,嘴巴也绑住了,只露出了一双惊恐万状的眸子。何漓手下的人将程渝成一推,他就一下子踉跄地摔倒在何漓的面前。“老大,人我给你带来了。”
为首的男人,走到了何漓的面前汇报。何漓轻抬了一下那波澜不惊的眸子,淡淡的声音自口中溢出:“把他嘴巴上的布给扯了。”
闻言,那个称何漓为老大的男人对着压制住程渝成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后者赶忙将程渝成嘴里的布条给扯了。嘴巴上得到自由的程渝成立刻就着跪在地上的膝盖在地面上挪了几步,“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是帮黎雨沫做事,他就算是没有见过真人,也见过了何漓的照片,知道面前的这个全身散发出危险气息的男人就是黎雨沫的儿子――何漓!“黎雨沫不是我杀害的!不是我!”
何漓深邃的眉眼危险一眯,语气薄凉:“我还没开口说话呢,你怎么知道我要问得是什么?”
看着何漓嘴角的邪肆,程渝成眼睛猛地瞪大,顿时一股冷气倒流,整个人完全不知所措,“我……我我……”一见到何漓,他一下子就吓得腿软了,脑袋也立马像是打了结一样,哪里还有那站在法官面前和人辩驳的气势。所以说,人比人,比死人。在强者面前,你永远低了一个头不止。何漓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扣桌面,“咚咚咚”声响彻在静谧的空间中,给跪在地上,腿脚发软的程渝成带来了心理上巨大的冲击。心口“砰砰砰”地跳着,明明是极冷的天气,那豆大的汗珠却是从他的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尖。手紧紧地握着,手心里溢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液,湿了手一片。“说吧,自觉地把你知道的,觉得我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如果你有隐瞒的话,我会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何漓的声音很轻,如淳淳的流水,很好听,但是在程渝成听来,就像是自己被放置在了极冷的冰窖,冻的他全身心都冰冷冰冷的,甚至连肌肉都冻成了冰渣。不敢动,身体死死地紧绷着,就怕自己一动,自己的身体立马就碎了个彻底。他抖着身子,直到何漓的手下推搡了一下他,他才带着破碎的音开口,“我……我我……我是黎雨沫,不,是你母亲手下的人……”程渝成断断续续地说着,最后说出的话却是让何漓的心口一紧。真相就即将见面了。他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什么滋味,那种母亲没有疯的想法更加坚定了些许,“我母亲手下的人?”
即使是心理震惊得不像样子,可表面上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带着制裁者的凌厉和气势。程渝成唇色发白,嘴巴哆嗦得厉害,却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对……你母亲没有疯,她一直都是忍气吞声地装疯,而我是你母亲手下的人,一直都为她做事。”
真的啊……母亲真的没有疯……千万种复杂的情绪一股脑砸向他,可他只能保持着自己的沉着冷静:“既然你是我母亲手下的人,那你怎么联合谢楚,转移我何家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