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她还躺在慕西洲的怀里,跟睡前是同一个姿势。她一动,慕西洲就睁开了眼睛,眼神很清醒,早就醒了。“几点了?”
林知意躺着伸懒腰,舒展四肢时双腿明显的酸胀,顿时僵了下,大清早的脑海里悠悠飘过一行字。纵欲过度的后遗症。“七点半。”
慕西洲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醒了就起床,顺带把她也拽起来,其实训练她体能的念头早就有了,今日就是个好机会。林知意简直有苦说不出,凭着满腔毅力跟在慕西洲身后,跑了两三公里,最后实在受不了,她回休息的地方喝水,看着慕西洲绕着操场在不远处一圈一圈地跑。他们放置物品的地方,背对站着一个戴鸭舌帽运动服的女人,女人露出来的四肢紧致,一看就是常年健身才能锻炼出来的维度,林知意正想着,要有一天她也能练成那样就好了,可惜她是真不爱运动,那女人忽然回过头来,林知意愣在原地,下颚线倏然紧绷。姜丝儿。真是好久不见,但一点儿也不想看见她。“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真是阴魂不散了,姜丝儿连她去了哪里都能准确的跟来,究竟在她身上费了多少心思。“你听说过猎犬吗?猎犬一旦咬住猎物,除非猎物死了,否则绝不会松口。”
姜丝儿莫名地拟出一个比喻,也算间接承认了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放弃过针对报复林知意的事。“我只听说过疯狗咬人。”
面对林知意讥讽,姜丝儿并不恼怒,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她,“因为当年的事,你其实一直很恨我,对吧?”
“我有什么理由对一个忘恩负义的人宽宏大量?”
到今日还有说这些的意义吗?恨,当然恨过,这八年里每一次的梦魇都是阴影,不过现在还好了,还好不是说她能原谅,而是决定放过自己,记恨一个人太辛苦,伤敌一百自损一千,不如就把那个人当成是空气,一件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废弃物。姜丝儿笑出声音,玩味地重复忘恩负义几个字,然后一脸阴冷地说:“我忘了谁的恩,又负了谁的义?毫不夸张的说,我从云思晚变成姜丝儿,全是拜你父亲所赐!”
林知意没有说话,在她看来,姜丝儿现如今说的话都是诡辩罢了。“你还记得陆展送你的那些礼物吗?公主蓬蓬裙,玩偶,高跟鞋,噢对了,有一部分没有送出去的,带血的棉布,项链……”“你知道那些礼物都代表了什么意思吗?那些东西呀……都是你爸爸,那个恶心龌龊的男人送给我的,我只不过是将它们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