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棠闻言睁开了眼:“我求饶你就会放了我?”
君弈:“做梦。”
云小棠继而又闭上眼睛:“这不就得了,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要求饶?”
君弈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勾着唇冷笑了起来:“你想死得轻易?本王偏不如你所愿……”云小棠:“……”这他妈的简直了,重度神经病外加脑癌晚期了,没得救了。君弈顺手端起桌上另外一个玉瓷碗,准备喂给她毒血,却发现碗是空的。君弈蹙了蹙眉,嫌放血麻烦。略微一思索,索性掀开自己早已被鲜血染得深红的衣袖。云小棠见这个神经病突然松开自己,然后去掀开自己的袖子。正好奇他要干嘛,便看见他左手小臂上有一条血口子,那血口起码有足足三寸长……像是刚被刀割开不久,不仅在流血,还能看见表皮下面深粉色的肉。原来他身上的鲜血不是别人的,而是……他自己的?!云小棠又惊吓得睁大了眼:“!?”
所以他刚才是喂自己的血,给别人喝??这人什么毛病!?原来不仅有他虐倾向,甚至还有自虐倾向……不仅神经病,还变态。没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云小棠就见面前之人将自己的鲜血淋漓的手臂给怼到了自己唇边,另外一只手则捏住了她的下颚,命令道:“喝。”
虽然云小棠及时咬紧了牙关,但是唇畔仍被他的手臂给蹭开。一时间,血腥之气在唇齿间蔓延开来。云小棠:“……唔”我又不是吸血鬼,我对喝你的血真的不敢兴趣啊喂。失血过多导致君弈整条手臂都是冰凉的,再加上他骨毒缠身,体温低于常人。所以手臂触碰到眼前之人的嘴唇时,那一块地方竟有一瞬间的滚烫……女子的唇很温很软。这种触觉很怪异,前所未有。君弈眉头蹙起,很快便放下了手臂,转而掐上了她的脖子,命令道:“咽下去!”
以女子的柔弱程度,咽下了他的血哪怕只是一滴,都足以身骨疼痛得生不如死……云小棠主要是被掐着脖子,也不大敢吐。他说咽下去,她便也乖乖吞咽下去了。咽下去的同时,内心还十分感慨:妈耶,有生之年竟然喝了一口人血。真他妈刺激。君弈望着她微微拧起的眉头,微微勾唇道:“滋味如何?”
云小棠抿了抿被血染得鲜红的唇,如实回答:“腥的咸的,还有股铁锈味儿,不好喝。”
君弈:“……”半晌,掐着她脖子力道的手不自觉加紧,眼睛微眯:“你感觉不到疼?”
云小棠被掐得脸色发红,神情痛苦,连忙道:“疼!脖子被你掐得好疼!”
君弈索性将她松开。云小棠后退了两步,抬手摸了把自己的脖子,然后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劲来。君弈一直盯着她看,然后垂眸看了看自己滴着鲜血的手臂,眼神中有诧异流露。她喝了他的血,竟然安然无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需得放在碗里给她喝才有效?毕竟之前都是这样喂人血的……君弈无视那些发出低泣声的宫人,而是死死凝着她。云小棠不知道他要干嘛,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走,只是望了眼窗外漆黑的天,然后打了个哈欠。此时也不知道是深夜几点了,反正她困得不行。可打完这个哈欠,就见那个神经病拿了个碗,然后将自己手臂里的血给挤了些进去。云小棠再度目瞪口呆:“……”这血量不去献血实在是可惜了。君弈又朝她走过去,将碗递给她:“喝了。”
云小棠神情苦恼,巴巴地问:“还,还……喝?”
此时她的表情怯弱,配上她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活脱脱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只是君弈却丝毫不怜香惜玉:“不喝现在就杀了你,且将你的尸体切块拿去喂野狼。”
“……”没过多犹豫,云小棠一把接过碗:“我喝。”
然后像之前喝中药一样,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碗,将半碗血一饮而尽。末了还擦了擦嘴,将碗递给他:“我喝完了。”
君弈没有接碗,而是盯着她。她的唇色被染得鲜红,竟莫名有些惹眼。云小棠以为他没听到,又说了声:“碗是空的,我喝完了,不信你看。”
说着还将碗倒了倒。君弈沉默良久,突然伸手抓着她的衣领,一把将人给揪到了身前。他盯着她的眼睛,微眯着眼眸逼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为何喝了他的血,竟无一点反应……云小棠望着自己险些被扯开的衣领,吸了吸鼻子:“大概是没出息的人。”
不然也不会为了条狗命在这里任人摆布。似乎仍是不相信这一点,君弈松开她,转而将自己的血又放了大半碗。然后端着那碗去逼其他的宫人们喝。云小棠将自己的衣领整理好,然后抬头。之前那个被逼喝血的太监已不知何时昏死了过去,其他的宫人们依旧跪在地上噤若寒蝉。其中有位大胆的宫女跪着往前挪两步,头磕在地上,呜咽道:“夜王殿下饶命,求求夜王殿下绕了奴婢吧……”君弈扫向她,将手中的碗递给她:“那便从你先开始吧。”
宫女:“……”云小棠又擦了一遍嘴,觉得胃里一阵翻涌,难受得紧。忍不住呕了一下,连忙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夜王。还好他没发现……云小棠抬手捂住嘴,十分担心自己忍不住吐了出来。若是在这里呕吐,断然会激怒这个变态,这个变态要是生气,估计她这条小命就要断送在此了。君弈将一碗血喂给殿内的所有宫人喝,如果不够,他就再放点。若是宫人们不喝,他就逼迫着他们喝。一身狼狈的云小棠眼睁睁地看着:“……”她十分期待这个变态能够失血死亡,也甚是后悔当初帮他止血救他一命。简直造孽……此刻望着那些被他折磨的宫人,她完全束手无策,她自身都尚且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