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下车,而是等着傅砚清过来,陪她一起。早前对于离婚的渴望,如今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因为知道即便着急,也未必能称心如意,莫不如随遇而安。陈实在驾驶座上,看着老板迟迟不肯下车,隔几秒就朝窗外打量几眼,忍不住开口:“我陪你过去不行吗?”
“虽说你们现在仍在婚姻存续期间,老公打老婆,不触犯任何法律,谁都管不着。”
“可是我在你身边呢,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碰到你吗?”
何必还要傅先生请假,耽误工作呢。他不理解。江时亦只淡淡道:“因为我不想冒险。”
陈实怎么也想不到,老板会觉得,自己能站到她的对立面,宋榕那边。遭遇了信任危机,他这个保镖就失去了意义,再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也难怪小老板将自己开除,即便不用别人赶,他自己也该走了。好在他写的辞呈王总通过了,不然更不知在这个公司里如何自处。也许王哥跟江老板一样,觉得他是个不可靠的人,早就想让他卷铺盖走人了。只是在拾忆工作室打工多年,一起共事久了,给他一个大男人留着面子罢了。陈实失意的想着,江时亦久等不到傅砚清,百无聊赖,给小叔打了通电话。“时亦,如今你不准备接戏了,安排息影。我给你答应了一个申江戏校的邀请函,要你去做一次演讲。”
“算是跟演艺圈正式告个别,给母校一个流量和热度,让它借着你再火一把,今年招生也更容易一些。”
“你不用有太大压力,知名校友参加工作后,回母校演讲的很多。也是对学弟、学妹们的一种鼓舞。”
“好。”
说实在的,江时亦不知道哪里算知名校友,又不是科研大佬。受之有愧。但既然是母校盛情邀请,推了倒显自己清高,对于在人前说话,她又没有困难症。“对了,小叔,我想向你询问一个事。”
江时亦一个人憋了好几天,还是决定问出口:“云梦拿给我看了宋榕造谣的证据,我想知道,他真有这么蠢,被人家三瓜俩枣就收买了,还是你设计的?”
对面沉默片刻,才传来不怀好意的低低笑声:“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是不是?可是怎么就被你发现了呢。”
“好吧,我承认是我做的。”
“哪有什么对家,拾忆工作室的竞争对手,都已经被我用爱感化了。你知道我这个人,最不爱搞黑社会那一套了。出来做生意嘛,不过混口饭吃,冤家宜解不宜结。”
“是我找了朋友帮我这个小忙,给宋榕设套,引君入瓮。谁知道他就这么上钩了呢?”
有时候人这种生物真的说不准,都具有多面性,宋榕看似聪明,其实也是蠢蛋。大聪明没有,有的都是小聪明。“小叔!”
江时亦又看了一眼窗外等得焦急,抓耳挠腮的宋榕。才担忧道:“可是你这样做,会不会违法?”
“不会。”
王勉淡淡道:“不管申江还是盛京,很多跟我处于同一阶层的人,动不动把谁打残了、整废了、做了……都不需要负一点点法律责任,也从来不用坐牢。”
“所以这点小事,你完全不必担心。”
“唉。”
江时亦叹了口气,小叔都这么说了,一直都是他在外面独当一面,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只不知是自己有问题,还是别人有问题。为什么她遇见问题,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报警、去法院起诉,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其他小姐姐遇见问题,首先想到的就是打回去,把别人整残、打废、做了。可能人均法盲吧。.傅砚清早会结束,便开车到了民政局过来陪她。江时亦看见他的身影时,跟小叔说了声拜拜,方从车上下来。像只鸵鸟,终于肯把埋在身体里的小脑袋露出来。宋榕看见傅砚清时,丝毫不感到意外。倒是看江时亦未穿长裙亦或紧身衣,从前一向毫不吝啬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如今却遮遮掩掩。不知是不是老男人占有欲强的缘故,不许她露太多给别人看。宋榕如今时来运转,有钱了,整个人精神焕发,也未去找谁的麻烦,只想快点将婚离掉。两个人走了正常程序,工作人员给了通知:“离婚冷静期180天,三个月过后,你们两个再来。”
傅砚清记得粟法官的话,建议最好还是私下解决。即便两位当事人都同意离婚,也要冷静180天。所以此刻未表现出太多惊讶和愤懑。倒是宋榕,一把揪住了工作人员的脖领子:“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故意的?跟我过不去,看不起我出身是吧。”
“先前她打离婚官司,我不同意,折腾了一圈,没离成。现在我同意了,怎么不离啊?怎么还让我折腾啊。”
“你们是不是存心折腾老子玩呢?”
为什么婚姻大事不是由他说了算,他想离就离,想不离就不离。工作人员八成是、对于这等泼皮无赖,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本就带点服务性质的行业,虽说是铁饭碗,但也有很多临时工。脾气十分好,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先生请您放尊重一点,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宋榕就是想耍耍威风,吓唬吓唬对方,顺便发泄一些胸中的不满。又不是在自己家里,哪儿能像打自己老婆那样顺手。只从民政局出来,还有几分不甘心:“那个老男人有什么好,小爷我马上就要成为股神了,告诉你,离开我,你可别后悔!”
不知道江时亦有没有后悔,他倒是先后悔了。这要是通过炒股,成了世界首富,江时亦不得分家产?拾忆工作室背后的律师那么厉害,傅砚清还能买通法官,想想都觉得亏的慌。莫不如早离早省心了。哪知他话音刚落,就听江时亦冷笑一声:“你不配提傅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