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戏，杀青的时候我去探班，然后你喝多了，我把你背到县城小旅馆里。”
“我从始至终没欺负过你，你却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特逗。”
江时亦面无表情的握着电话，不回应。既没有点头认可，也没有直接谩骂。只仿佛是电话那头的狗叫了两声，她毫无知觉。但还是本能的带了点防备，毕竟不知道不通人性的疯狗，什么时候会再咬自己一口。“徒弟，你说咱俩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宋榕站在申江的律师事务所门口，旁边坐着的是司马律师。没头没脑的笑了笑，嗫嚅道：“如果我追妻火葬场的话。”
不是有很多小娇妻，被男人挖心挖肝挖肺，只要浪子回头，就能幸福美满吗？难道因为他不是霸总？“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只是犯了一个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江时亦过了孕中期，已有许久未孕吐过了。可听见他的话，还是本能的恶心。污秽物顺着喉管向上翻涌，险些要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黑地。正准备挂断电话，才听见他说：“时亦，我同意离婚了。”
想起从前两个人相处的点滴，总觉得不该走到今天这步。“时亦，别恨我。”
“希望我们以后还能成为朋友。”
江时亦是不相信他洗心革面的，自然是受不了小叔的手段，方才屈服的。否则非得联合那些道德术士，把她榨干的渣都不剩，敲骨食髓也不肯罢休。一定要把她扒下一层皮，看她鲜血淋漓、殷殷悲怆，他也不会动恻隐之心。相反，就像戳中他神秘性癖一样，反而会更兴奋。“下月这个时间我回申江，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一个月，《塞上胭脂》也要杀青了。“好。”
宋榕挂了电话，才转头去跟司马律师继续谈。“司马律师，你看……”“我现在落魄了，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也是没办法的事。”
“从前上节目造谣老婆赚得钱，被我花的差不多了，如今不敢再通过这个方式弄钱。”
“直播倒是也能赚钱，可都来钱太慢了。而且现在很多老艺术家都出来卖假酒了，把我们冲击的厉害。”
”我玩的那款游戏已经出来13年了，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早被市场上其他游戏取代了。”
宋榕喋喋不休说了一通，总之就是俩字：没钱。一了百了，没钱最屌。司马律师当场急了：“宋先生，我说你这是啥意思？白嫖我啊？”
“你敢白嫖律师，我佩服你的勇气。”
“也早就劝你见好就收，趁着她急着离婚，敲她一笔竹杠。跟她要十几亿精神损失费，放在银行里吃利益，保证自己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结果弄到现在，鸡飞蛋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一分钱没捞到不说，连律师费都给不起了。”
宋榕也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靠着这段婚姻跻身于上流社会。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他已经无法再过从前那样普通的生活了，一旦几个酒吧、夜总会认识的夜店女郎，知道他没钱后，准比兔子跑的还快。露水情缘跑了就跑了，可他被人追捧惯了，哪怕是冲着他的钱。已经无法再忍受被人鄙视、瞧不起的目光了。“嘿嘿~”实在没办法，便又把主意打到了这个、即将成为前妻的女人的身上。“她说下个月去民政局办理离婚，你说我到时候临时变卦，再问她要点钱行不行？”
“反正就差临门一脚了嘛，那她着急离婚，肯定愿意接受我狮子大开口咯。”
“到时候我把给爸妈养老的钱要出来，再把你的律师费要出来。”
司马律师横了他一眼，只道：“你觉得她能给就行。”
宋榕立即蔫了，哂笑道：“算了。”
他现在是前有狼后有虎，王勉的威胁近在咫尺，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江时亦跟前舞刀弄棒了。“你放心，我不是那差事的人。欠你的律师费，给你打个欠条，我肯定会还你。”
虽然从一个家暴男的嘴里，说出来的话，缺少了那么点可信度。但他不敢在律师面前班门弄虎，却是真的。“实在不行我就去卖血，卖身，做鸭。卖不出去身，就卖肾。”
宋榕突然有几分后悔，干嘛要打财主啊。不把老婆打跑，每个月有2万块钱嫖资，就跟天上掉馅饼，捡的钱一样，还不是美滋滋？不劳而获总是爽的，比自己一个月赚那千头八百的好多了。而且两万块，对一个片酬千万的明星来说，也不算什么。毛毛雨而已，洒洒水啦，他还能哄着她，适当让她多给出点嫖资。反正对她的生活没影响，他就当好小白脸，利用她对自己的愧疚，拿她当提款机不就好了？宋榕越想越后悔自己付出的真情实感，实在是觉得不值当。“唉，这年头深情的男人吃亏啊。”
司马律师翻了个白眼，实在理解不了，深情的男人能拳脚相加。不过那些纵容白莲花或者白月光，伤害妻子。后来幡然醒悟，又开始追妻火葬场的男人，也是操得深情人设。他不明白，也搞不懂。便看似漫不经心，给他支了个招：“你这样，你可以去炒股，回头赚了钱，再还我呗。”
宋榕不太想铤而走险，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总记着‘股市有风险，入股需谨慎’。不过想着自己白嫖律师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而且司马律师上回的确无意间提起一嘴，好像炒股在盛京买房了已经。一时间也有些心动：“我上回正想问你呢，股市真有那么赚钱？”
“嗯。”
司马律师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就跟合法化的赌博差不多，反正很多人都在炒股，有些把工作辞了专心炒股，现在赚好几套房了。”
宋榕想了想，如今自己已然是被逼上梁山了。自古以来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如果总是前怕狼，后怕虎，还能干成什么事。他一挽袖子，说干就干：“可是我没有本钱怎么办？”
“去平台借呗，现在不是有什么小额贷款的app吗？”
司马律师继续给他出主意：“你一张身份证能借十来个，你爸妈两张身份证还能借很多，实在不行回头你把老家的房子抵押出去。”
宋榕发了狠，决定说干就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总是畏手畏脚，那活该一辈子被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