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小节。”
江时亦听了一会儿就开始走神,能把这么生动有趣的学科,讲得枯燥乏味也是一种本事。“老公,你看教授是不是快秃顶了。”
“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傅砚清敲了一下她的小脑瓜:“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不能编排教授。”
江时亦揉了揉脑袋,撇了撇嘴,她又没说错。而且这也不是她原创的,她最初是听林客舍说的。“谁的麦没关?”
教授突然停止讲课,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多变化,大概是被迫害多年,就也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江时亦睁大了眼睛,发现是自己。立即道歉:“s……sorry!”
下一秒,脸红得似炭火,已经关掉了麦。傅砚清在一旁差点笑死:“你们教授真该好好惩处你一下,对学者没有基本敬畏。”
江时亦偏头剜了他一眼,明明是捣蛋学生之间的口嗨,哪至于这么上纲上线。“他才不会,他知道我是你老婆。”
凶只对着他凶,但对背后讲小话被正主抓现行的行为,还是十分内疚。希望教授听见后,不要给他造成什么心理阴影。傅砚清“啧”了一声:“我这一生作恶多端,终究让你跟着狐假虎威。”
网课已经结束了,陈实的车才从拥堵中出来,开向家里的小区。“不想让我仗势欺人?”
江时亦退出网课,抱着他脖子亲了一口:“可我爱你。”
“好。”
傅砚清信她,也愿为她这句表白网开一面:“那你不准将那个小奶狗签进拾忆工作室。”
也不知道是谁给那个少年的勇气,当着他的面,道德绑架江时亦兑现承诺。这是他的底线,他决不允许这个危险因子,每日跟她朝夕相对,有搞办公室恋情的可能。“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啊。”
江时亦难得违背他心意的时候如此坚定。从前为了照顾他的感受,她一向最听他的话。大概是这次的事不同,便不想妥协。方才还热情的她,顿时蔫了。“你是这么重视承诺的人吗?还是有别的心思?”
傅砚清其实并没有她说的那么不堪,不管怎么样,戏校艺考生唱流行音乐都是不过关的。就好比中餐大赛,选手做汉堡,管他汉堡做的多好,也没资格参与决赛角逐。如果他真的滥用私权,压根就不会让他走统招的路,直接将他所有考戏校的后路都堵死了。这样也就不用跟老婆浪费口舌,纠结是否兑现承诺的事。“那你觉得是为啥?”
陈实停车入库,正在纠结是坐这围观他俩吵架,两位互啄;还是直接跳车,欣然离去,临走前留下一句:你们不要再打啦!还没考虑两秒,两个人已经转换了战场,分别下了车。“我不想纠缠诱因,只要确定一个结果,你是不是非要把他签拾忆工作室去?”
傅砚清问。“嗯。”
她点头。傅砚清:“好。那我让所有戏校对他亮红灯,你就不用兑换承诺了。”
他给她一个消停的理由。江时亦立即有点急:“您怎么能威胁我呢?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这样做。”
她一向不愿受人威胁,又或许,是人都不喜欢被威胁。“就算你一手遮天,哪怕让他年幼失学,在所有大学吃闭门羹,我也要签他!”
她不过赌气罢了,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固执的缘由。莫说她一心想往盛京,即便还未到三年之期,她也不常去公司,跟同事和老友交集不多。更别说三年之后,对赌协议还清了债务,她就彻底退出娱乐圈了。所以他何必苦苦相逼呢。“时亦。”
他从来没有一刻放弃沟通,希望她能感同身受:“如果你不喜欢的女人,我非要安排在我身边,你会怎样想?”
“我当初不喜欢戴吟,你还是处处提携。”
江时亦双手抱肩,呈一个敌对的姿势抗拒他,嘴角还带一丝嘲讽:“即便后来你让她失去工作的机会,也不会为了哄我高兴,而是她自己作死。”
他不可否认,只当初他从欣赏戴吟的艺术,但厌恶她的人品。老婆的枕边风不可畏、没有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只他什么也没说,自从逼着游宴平放弃戏台,去京剧院工作,他便一直反思自己,没法跟自己和解。游宴平算是他最在乎的人,但他对他的好,没有使他惬意,反而成了枷锁。如今他即便没有大气,也该让情绪内压,不能对普通下属和一般同事庇护有加,唯独对身边最爱的人带去桎梏。单凭对峙,江时亦是撑不了多久的。只在他周遭低气压下,看不清他心底柔软,只觉得他在给自己施压,逼她妥协。她可以因为喜欢他而妥协,但不能被他胁迫和威胁。当即当着他的面,给王勉打了一通电话:“小叔,我想介绍一个人,签约我们公司。”
王勉正在公司整理着材料,还当她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便问:“谁呀?”
“一个新人。”
江时亦说。王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行啊。明儿你让他把简历发我邮箱,我跟HR打个招呼,让他走后门。”
当初听她的举荐,将卿朝雨和何熙臣收纳了进来,像极了关羽和张飞,而江时亦就是刘备,他是诸葛亮。如今蜀地壮大,主公招贤纳士,亲自应聘了位将军,愿来加入,他当然得给主公这个面子,举手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