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她正躺在自己的帐篷里,有一瞬间,阮烟罗脑海里空空的,什么都无法反应,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猛的红了脸。天啊,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怎么回来的?其他人看到了没有?阮老爷呢?他知不知道?要是被人别人看到了,她脸往哪搁呀?直接埋起来算了。昨天晚上他们实在是太荒唐了,居然在野外,还那么激烈,要知道,这可是她的第一次啊!帐篷一掀,露出兰星的脸,她一看到阮烟罗,捂着嘴就笑,说道:“郡主,你起来啦!”
又转头向门外叫:“兰月姐姐,郡主起来了,快来帮郡主收拾。”
阮烟罗一看兰星那样,那知道昨晚的事情肯定被人知道了,不然这丫头不会这么促狭。兰月进来也抿着嘴笑,说道:“郡主快洗漱吧。”
阮烟罗脸整个红红的,完蛋了,看来昨天的事情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了。强装着没事的样子下床,脚才一挨地,膝弯就是一软,差点栽在地上,幸好兰月及时托了一把,这才没摔着。“郡主,你可要注意身体,千万别太劳累了。”
兰星促狭地说道。阮烟罗恨恨地瞪了兰星一眼,恨不得把这丫头的嘴巴缝起来。缓了缓,自己站住了,过去穿衣洗漱,等到一切收拾妥当,阮烟罗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她虽然是第一次亲身经历,但前世各种小电影和实战可没少看,她得拿出点现代人的风骨,岂能让这些古人小看了?阮烟罗信誓旦旦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可没想到,刚一转身,她所有的心理建设就全都破功了。兰月端着一碗红糖水站在阮烟罗面前,面无表情说道:“郡主,请喝碗红糖水补补身!”
阮烟罗脸上刚褪下的红色轰的一声卷土重来,气恨叫道:“兰月!”
这丫头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兰月的脸色立时崩不住了,举着红糖水笑着说道:“郡主,你就喝了吧,这是老爷让我送来的,他说这本是夫人应该做的事,虽然现在夫人不在,可是也不能让你委屈了。”
阮老爷的关心让阮烟罗心中一暖,可是紧接着,她就想到另一个问题:阮老爷也知道了?完了完了,这下是真的没脸见人了。阮烟罗心底哀嚎一声,让她死了吧,她现在还没大婚呢,这事说的难听点叫偷情,有必要弄的每个人都知道吗?喝了红糖水,阮烟罗赖在帐篷里磨磨蹭蹭不肯出去,她实在是没脸见人啊。可是再磨蹭也有个底,她终究还是不得不出去,今天还要启程回京呢。出了帐篷,所有人都往阮烟罗这里看过来,脸上个个带着了然的神色。“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阮烟罗在心底默念着,强迫自己忽略众人的关注。一道身影忽然拦在身前,阮烟罗一抬头,就看到南宫凌俊美肆意的面容。阮烟罗气恨的瞪了他一眼,都是这个无良王爷,才害她这么丢脸。南宫凌自然是不会在意她这点小眼神的,在他眼里,这和调情是一个级别。“走吧。”
他大大方方牵起阮烟罗的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当然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个女人,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他的人。两个人走过阮老爷身边,阮烟罗垂着头,根本不好意思看他,阮老爷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长大了。”
一语之中,包含太多。阮烟罗红了脸,也红了眼,抬眸看着阮老爷,什么也说不出来。阮老爷摆摆手说道:“走吧。”
儿女大了,他能为阮烟罗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的路,自会有别人接手,陪着她继续走下去。梅安仁一大清早就等在谷外,等了一上午,虽然心里急的不行,但一句话也不敢说。要不是知道烟罗谷只有这一个出口,他几乎要忍不住冲进去找了。看到南宫凌一行人出来,梅安仁连忙迎上去。若是平时,他虽然忌惮南宫凌,但也不会这么殷勤,可是现在不一样啊,送了那两个盒子,他与南宫凌之间的仇怕是结定了。南宫凌看都没看梅安仁,冷声说道:“带着你的人走远点,别让本王看见你。”
梅安仁的殷勤迎了一盆冷水,他眼中飞快闪过一抹阴鸷,却往后退了一步,什么都没有说。太后的生辰在月末,离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们虽然不用赶路,但也不能再游山玩水,一行人按部就班地踏上往京城的路。此时京城里,太后倚在枕上,梅纤纤在身后轻轻地为太后捶着背。“纤纤,你还不死心?”
太后的眼睛半眯着,看起来舒服的快要睡着了,可是却突然问出来这样一句话。梅纤纤并没有意外,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这个姑姐母,绝不是个简单角色。太后并非皇帝生母,可是却能稳居太后宝座这么多年,还深得皇帝敬爱,只凭这一点,就绝不是个简单女人能做得到的。在太后面前,梅纤纤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心思,只是用最讨老年人喜欢的那种乖巧娇羞说道:“皇祖母,纤纤是真的喜欢凌哥哥的。”
她不过是在错误的时间说了一些错误的话,又刚好让南宫凌听到了,凭什么只因为这么一点错误,南宫凌就要把她一棒子打死?难道她之前为他做的那些事情,还比不过几句说错了的话吗?太后笑了,眼睛里露出赞赏的光芒,说道:“这才像我梅家的女儿,认定的事情,绝不能轻易放弃,否则的话,必将一事无成。”
梅纤纤眼睛一亮,绕到太后前面说道:“皇祖母,你会帮纤纤?”
太后淡声说道:“梅家就你这么一个明白的人儿,哀家不帮你还能帮谁?你只要听哀家的,哀家不仅能让你嫁给凌儿,还能保证,让你坐上最高的那个位置!”
梅纤纤的眼睛几乎放出光,一蹲身说道:“纤纤全听皇祖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