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悄悄降下,有几片飘过窗棂,落在陆晚的鼻尖眼角,冰沁沁的,让她混沌的思绪,有一丝清醒。身边的软榻塌陷下去,她以为是秋落,迷糊道:“秋落,有点冷,替我把窗户关上吧……”秋落不禁替她把窗户关上,还在她身上加盖了一层东西,陆晚觉得暖和了许多,脑袋缩进被子里,却闻到了熟悉的松木清香。她朦胧睁眼,映入眼帘的,似乎是玄色的狐裘领子。明显不是她屋子里的东西。她怔了怔,脑子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心口猛然一震。“醒了?”
男人的声音在头顶沉沉响起。一听到他的声音,陆晚胸口顿时涌上难言的酸涩滋味,眼泪更是无端端的就流了出来。她赶紧往被子里缩,慌乱拭干眼泪。被子一把被揭开,李翊目光定定看着女人略显苍白的小脸,最后落在她泛红的眼尾上。陆晚假装刚刚醒来,睁开眼睛躲避他的目光,慌忙爬起身。“殿下怎么来了……”“不是你一直想见我?”
李翊直勾勾的看着她,抬手抚上她苍白的小脸,声音闷沉沉的。“本来不想来,可是有些做不到……”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温暖又有力,让陆晚止不住的颤栗。而他的话,更是让她心头震动,不由抬头怔怔朝他看去。话一出口,李翊才发觉,一不小心,竟又在向她妥协投降,于是松开手,从身上掏出一个药瓶扔到她面前,板起脸冷冷道:“你差人送来药,又不详细注明如何使用,让本王如何用?”
陆晚看着男人假装冷漠的样子,眼前却浮现那日他不顾一切护在她身前的样子,心里又酸又暖,低头轻声道:“殿下若是不嫌弃……我替你涂药……”话音未落,男人的手已伸过来,放在她面前。陆晚打开瓶盖,用指尖挑出白色药膏,轻轻涂抹在他的手背上。本不是太严重的烫伤,但因着这几日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一直没有管,所以外皮有些红肿溃烂。陆晚一只手托着他的手掌,另一只手替他细细涂着药膏。可涂着涂着,她托着他的那只手,就被他紧紧握住,攥进他手掌心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