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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又一场厮杀(1 / 1)

第二次机会,你是否还会颐指杨傲,誓要以命相换?”

她不解的看着他,眉目间隐隐有种难以捉摸的沉冷,为何好端端的问这番话语?是别有所谋还是另有所指?秦沐风到底要做什么?手心微敛,她察觉他愈发握紧的手,稚嫩的素手被他紧握着,随着力道的加重而生疼。郑夕颜凝眉,“很重要吗?”

“是。”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注视着她的容脸。她忽然意识到,事情并没那么简单。愣了半晌,郑夕颜重重点头,竭力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容色沉静的站在他的视线里。不卑不亢,无喜无嗔,“彼时你被擒,杨傲问我一句话,他问,若是你死了我当如何?你可知我是如何答他?”

回眸,他目光微凉。郑夕颜唇角是一抹凉薄的笑意,“生死相随不相负。”

她说得轻描淡写,俨然说着旁人的事情,眼底的光不起一丝波澜。他站在月光里,唇角微微抽动,半晌才扯出一个字,“好!”

深吸一口气,郑夕颜攥紧了衣袖,定定的望着他惯来平静从容的面庞。月光下,如刀斧雕刻的五官有着令人欣羡的倾世。目光幽冷,掠过冷月寒光,隐隐吞吐着稀薄的刻骨。“说吧,要我做什么?”

郑夕颜背对着他,却如同心意相通般,幽幽开口。秦沐风骤然凝眸,她竟然知道……身后没有回声,一切寂冷得犹如冰窖。郑夕颜缓缓转过身子,眼底流光微转,“是因为迁国?”

“是。”

他不打算瞒她。“蝗灾乃是天灾,奈何乡民愚钝,所以你便要将这天灾转为人祸。是吗?”

他没想到,最懂他的人,竟然是她。他们彼此不信任,却又心意相通,彼此宿命牵扯。郑夕颜看着他依旧不起波澜的面庞,却已然知晓他的意思,“终归这件事,并非常人可以为之。你觉得我一介女流,相较华韫与纪扬,更能掩人耳目。所以,你想让我去迁国,去当一回祸世的妖孽。不知夕颜所言,是否属实?殿下!”

秦沐风颔首,眸色无温凄寒,“你还知道什么?”

“二皇子不过是你布的迷雾,意在迷惑敌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却是让二皇子做了垫脚石,反倒利于你派人暗入迁国境内,以期达到祸国之乱。殿下曾与华韫说过,迁国地广人稀,兵力部署诡异莫测。然朝堂与在外将领之间矛盾由来已久,这文武若是无法调和,一旦从中破裂,势必会成为莫大的危害。”

“而殿下,便要夕颜做这祸害。从基石开始,从百姓开始,悠悠众口如蚁穴溃堤,只要打开闸子,迁国便是岌岌可危。”

说完,郑夕颜喘了口气,死死盯着他的眉目,却没能看见自己期待的光亮。晦暗不明的眸子里,永远都只有幽暗与冰凉,“你果真要我去吗?”

秦沐风不置一词,良久才抬眸盯着她淡然自若的面庞,“若你不愿……”“你早已做了决定,由得我选择吗?”

她清冷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徐徐转身往寝殿走去。蓦地,肩头陡沉,郑夕颜羽睫骤然扬起。他自背后环住了她的双肩,灼热的胸膛与她的脊背贴为一处,冷热相交。是谁的热血暖了谁的冰凉,又是谁的霜冷寒了谁的心?他的唇附在她的耳际,浅浅吞吐着温热的气息,“你怕了吗?”

郑夕颜冷笑两声,“怕有何用?殿下那句话可还作数吗?”

“什么话?”

他抱紧她的肩膀,下颚正抵在她的肩胛,换她轻轻微颤。“那日殿下说,若然我死,你便不惜血染山河。”

她唇角微扬,眼底流光焕彩,“山河泱泱,以命付之。”

他紧拥着她,良久才道,“必不相负。”

她眼底的光黯了一下,寸寸微凉,“可否容我见一见兄长?”

身后的男子没有说话,四下的氛围变得诡异冰凉。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着属于他的呼吸,停驻在她的耳鬓间,带着微凉的错觉。良久,她的肩头陡然一松,却听得一道冰冷如命令的声音,“明日午时,宫门外一见。”

语罢,他已大步流星朝着寝殿走去,再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她不知道他是动了怒还是生了疑,左不过他生着他自己的气,与她没有半分干系。她还是她,伫立在月光下,尽享月华之霜寒,烁烁其凉。秦沐风的背影突然停在寝殿门口,骤然转身冲她道,“还不过来?”

她愣住半晌,抬步朝他走去。一道帷幔,宛如割开两个世界,一个冷如霜,一个寒如月;一个倾世,一个倾国。秦沐风的决定从不允违拗,郑夕颜不是没有想过悖逆,但是她却很清楚他此刻的处境,也明白自己此行势在必行。皇帝未开口将他们这些功臣一一册封,为的就是不让秦沐风的势力过分膨胀,以此来达到两个儿子间的势力钳制。皇帝册了纪扬,也打算封华韫官职,奈何却没有秦沐风的封官进爵。按理说,这般军功,他这皇子理应封王而立。皇帝却隐忍了这样的无视,反而让二皇子出征,其用意不可不谓明显。左不过是幼子将养在身旁,故而对于长子的情愫相比薄弱。虽说不至于让二皇子做这天下之主,然秦恭的偏爱还是有失偏颇的。朝臣不言,是因为习惯,但若有下次,只怕天下人都容不得。所以秦沐风必须在秦沐麟占据军功之前,再一次兵行诡道,以期达到韦国之效,让秦恭再无躲避之能,定然要与他名位身份。如此这般,他这大云的大皇子,才能名正言顺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得到……皇位!她素来知道,他的心若旷野,辽而远之,甚难堪握。她也明白,男儿有志惯来与红颜无关。他要的,从来都只是天下,大云的天下,七国天下!她知道他可以,因为有些事注定无可更改,她也无意去更改。不管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总归她是看见了果,自然要顺着藤蔓追根究底,而非逆天改命。永定侯府,虽说有功社稷,但是那点功劳只在帝君的许与不许之间。只要皇帝一句话,什么天大功劳,都不过粪土一堆。她不认为秦恭是个手下留情的皇帝,至少对于两个儿子,他尚且偏颇,何况朝臣。郑家原就是因为送了秦沐风回国而封为永定侯,若然秦沐风出了任何纰漏,第一个被千夫所指的,定然也是郑家。她有心逃离这里的一切,奈何世间的女子命如草芥,离了本家便可任人践踏。没奈何,她只能家荣己荣,以一己之身换永定侯府长存。只有这样,她才能活得更好。按照记忆中的盘算,距离秦恭的帝位拱手,为期不远。脑子乱乱的,郑夕颜辗转难眠,却隐隐听得帘子那头,竟也有辗转反侧的细碎之音,不觉眉头微蹙,定定的望着帘子,出神好久。三日后,大云的军队就会出发,而秦沐风的计划则是让郑夕颜与华韫,于军队之前抵达迁国。如此,才能避人耳目。今日的阳光格外的好,明媚无云,万里晴空的飒飒之风,倒有一种出游的气象。这便是所谓的秋高气爽么?不知不觉中,时光流转的这般快速?郑夕颜牵着马缰,缓步走在柳枝轻拂的江边,早过了碧柳垂垂的景象,如今只剩柳枝不见叶,平添了几分萧瑟与悲壮。“你后悔了?”

华韫牵马走在她的身旁。“没有。”

她莹然轻笑,“左不过又一番厮杀罢了,横竖都是要去的,后悔二字实在勉强。于你于我都是宿命一场,前则生退则死,哪里还顾得上后悔。”

华韫看一眼神情略显暗淡的女子,“那你这愁容可是为了心中惦念之人吗?”

语罢,翘首望去,不远处的堤坝口停着一辆马车。青布微垂,小厮坐与马前左顾右盼,似乎在等什么人。见着郑夕颜与华韫过来,急忙探身朝着帘子里头喊了一声,“公子,小姐来了!”

闻得这话,那帘子骤然挑开,郑克尚从车内跳下来,焦灼的朝郑夕颜奔来。见此,华韫顿住脚步不前,郑夕颜则是将马缰丢给华韫,顾自迎上去。“哥哥!”

郑夕颜轻唤一声,莞尔轻笑。“大殿下已悄悄通知了我,怎么现在就要走吗?这般着急?”

郑克尚握住郑夕颜的手,容颜灼灼,目光万般眷恋不舍。到底是兄妹一场,郑克尚是真心疼爱自家小妹。自从济国祸乱,郑家之人死的死逃得逃,如今能剩下他们兄妹已然不易。不由的轻叹一声,郑夕颜点了点头,“迫在眉睫,不得不快。”

郑克尚也知晓其中厉害,奈何疼了妹妹多年,他还想着她从韦国归来定能讨得封赏,自此绝了欺君之罪,红颜还家。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帝迟迟不肯敕封秦沐风上下,是而郑克尚便知君心难测。念着欺君之罪尚无机会可以挽回,郑克尚也没法子,任由自己的妹子四处飘零。虽说是千金小姐,可是如今的状况,哪里还是普通的女子。一身的男儿简装,眉目间英气逼人,不施粉黛却仍是唇红齿白的模样,别有一番撩人心魄之美。急忙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郑克尚道,“这里有我书信一封,到了迁国若有难事可循公子嘉,此人早年生受我不少恩惠,想必还会念着我的好,助你一把。”

郑夕颜感激的收起,“哥哥,家里可好?”

闻言,郑克尚盯着她的脸,良久没有说话。末了只是轻叹一句,“父亲早些时候还生着气,如今已然找疯了。成日跟着人四处寻找,便我拦也拦不住。夕颜,若然这次有功而归,无论死生都别再躲着了,一家人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哥哥且放心,待此次……”她的眉目黯淡了稍许,“若能全身而退,必定讨得黄娟,免了举族之难。到那时,夕颜再向父亲赔罪。现如今,只能让哥哥代为照看父亲,切莫透露夕颜的行踪,以免招致祸端。”

郑克尚若有所思的点头,诚然这个妹妹已经长大,这行事作风与思想已然面面俱到,甚至比他更清楚生死之念。翻身上马,郑夕颜低眉看着马下的郑克尚,唇角微抿。骤然马声嘶鸣,人已策马而去。“好生照顾自己。”

郑克尚在后头嘶喊着,红了眼眶。郑夕颜回眸一眼,只看见迎风摇曳的柳枝萧瑟。马鞭轻扬,又掀起另一轮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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