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就会是童贯的,但以童贯现在的力量足够让他脱身了,剩下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等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不光是失去了西军的保护,还有替童贯来顶这个莫大的罪名。队友王炳来说,不过是换了个上司,并无太多的所谓,但杨克师可是真的觉得特别的冤枉。他本来就只是老老实实的出来打个仗,他还是替那官家来收复着燕云十六州,在战场上拼死拼活的豁出了性命,可结果却弄得现在这一副局面。可就在昨天晚上,突然传来说是有一个姓杨的宣赞,闯过了大辽的营地,回到了宋营,而和他们同行的还有郭医师的爱女,而这郭医师把自己的爱女一起给送了过来,这不就是遣他为质子吗?而且这姓杨的宣赞还带了郭医师的降书,以表顺服,他们虽然也怀疑这个宣战的真实身份,但他们还是大喜过望,毕竟这郭医师在这燕云之地,虽不能说是一手遮天,但分量也是举足轻重的。只要郭医师能够在那一方接应,这北伐的大业,也就可以继续的进行下去了,而自己这边儿也能够摆脱,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而且,等立下了这北伐的大业。又有谁还能动得了他们呢?所以,他们一接到消息,马上就派出了骑兵,第一反应就是先回报给宣帅,然后马上就骑马过来了,他们所关心的可不是杨宗兴是真是假?他们所在意的是郭医师的降书是真是假,还有那郭医师所送过来的质女到底是真是假,也幸亏他们在雄洲城找到了当初南逃的宋人,而这个人曾经在涿州当过一个小官儿,所以他见过郭医师的和他的那个独生女儿。这杨宗兴杨大使者,几乎肯定有八成儿是假的,这个可以先不说,但如果这个郭家的女儿是真的,那就必须要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里。而至于杨宗兴是什么样的下场,没有人会在乎。毕竟冒充使者那可是个重罪。杨可是和王炳两个人掀开了帐门,进了大帐就看见,在大帐的正中间有一个小白脸坐在胡凳上。这个人就是杨宗兴。现在说杨宗兴是小白脸儿到有一些勉强了,他的那张脸上,还留着那一晚杀女真使者的时候留下的箭伤,而脸上和身上的皮肤也都粗糙了不少,而且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眼睛里原本的种小白脸儿的浮躁之感,早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他现在坐在那里就只觉得他的目光炯炯有神。在他的身上,左一块儿又一块儿的都裹着白布,在白布上面还有血给浸染出来的痕迹,再加上他的个子,在这个时代也算得上是一个挺拔的汉子了。王炳和杨克师跟杨宗兴的目光相撞,都忍不住在心底里面狠狠地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感叹道,好一个有魄力的汉子。虽然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斯文,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从前方大辽的营地当中厮杀出来的。而在杨中兴身边儿站着的,正是岳飞几个人,他们几个人本来就是身上有本事的汉子,再加上这一路跟着杨宗兴冲杀过来,前后三番五次的磨砺,也让他们有了一种百战余生,精悍的感觉。而杨克师也是厮杀出来的铁血汉子,看着眼前这几个冲过辽军大营回来的人物,特别是坐在这个大帐中央,虽然浑身都是伤口,但目光炯炯有神的杨宗兴,一时间竟然问不出什么话来,就只是站在那个地方。可他身边的王炳,却并没有他这么的多感受,是一个冷血冷心之人,指了一下,杨宗兴大声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俺跟随在宣帅身边也有好些年了,但从未听说宣帅的下属之中还有一位姓杨的宣赞,郭都管的独女在什么地方?我们还需要仔细的分辨才好。”
杨宗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他的目光飞快的朝大涨的另一头扫了一眼,就看在在那个帘子的后面,郭蓉的身形微微一僵。该来的,早晚还是会来的呀!可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咬着牙,硬撑到底了,直到把这个使者的身份,真正的做成。杨宗兴却是冷冷一笑,是毫不退让的,就那么看着王炳的眼睛,迎向了他冰冷的目光。“两位大人问我是什么人?我是大宋兵部的上左司郎中,也是宣帅府的赞画,两位向果没有听说过也实属正常,毕竟在宣帅的麾下,能人异士可是数不胜数,区区一个在下,自然没有什么名号........只是在下身负至关重要的军机,而两位大人的手下。又将在下关在了此处,监视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所耽误的军机要事,不知道在下又要找两位大人,哪一位来说道呢?”
王炳呵呵笑了一声说道。“好一副的伶牙俐齿,等真到时候,只管来找我王某人,既然你是使者,那关防呢?可有信印?可有宣帅的亲笔手札?棋牌可总得有一份吧。使者之间的往来,宣帅又怎么会不告诉我雄州的大将呢?可我们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杨某人的名字,谁知道你是不是那大辽所用的计谋。”
杨宗兴还没有开口说话,旁边儿的岳飞就已经大声喝到。“王大人,我们这些个人出生入死,才留的这一条命回来,可不是为了在这儿听你们说这些寒心的话,如今,能不能有转机,而转机的关键就在杨宣赞的身上,还希望王大人不要耽误了国家大事。”
岳飞这一声大喝,震得整个大帐之中嗡嗡作响,杨克师和王炳都是浑身一震,这才注意到,在杨宗兴的后面,还站着几个沉稳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