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兴猛地一挥拳头。“那就这样,就在今晚的下半夜,咱们就动手,班丁远的事业,和诸君共勉。而且我还要看看,咱们断了那郭医师的另外一条退路,他又能如何去做抉择。那班丁远都能以三十六个使者,月黑风高之夜直接杀死匈奴的过百名的使者,一个晚上就奠定了他的胜局,而之后更是直接举兵向西,横扫了整个西域,男子汉大丈夫,又身在如此乱世之中,也自然应当如此。”
杨宗兴语调平平淡淡的,但他的话却让身边的五个人直接站了起来,汉人的英雄名垂千古,而且以现在的时候,大家的局面又如此的相似。听着杨宗兴和他们说的这些话,也许他们的这一个举动,能够直接改变现在的局势,名垂千古,而且郭医师的投降,又怎么会让他们不热血沸腾呢,如果不是为了出人头地,一血那海深仇家仇国恨,谁又会愿意去投%军%?他们虽然经常在嘴巴里面抱怨着,可真正的应了招,参%了%军%。让他们去执%行这九死一生的打探任务,如果他们在学了这一身的本事之后,回到了那乡田之间,也是可以自夸已不是那种蓬蒿之辈了。这么多天下来,他们也已经受够了这种鸟气,还好碰见了杨宗兴这么一个虽然来历古怪,但却能带着他们干出一番大事业来的人。而岳飞更是炯炯有神的瞪着自己的眼睛。那种激愤之意,不用言表,就有一种快要按耐不住的感觉。他就这么看着杨宗兴说。“大人。这种事儿您交给俺就行了,您不用亲自前往,您就在这儿等着俺们的好消息就行。”
杨宗兴却是笑着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怎么能不去呢?万一这北院儿爆发了,难不成我们还要隔绝在两个地方吗?如果有人赶了过来,我不在现场,谁又能在郭医师面前有这个身份顶下来呢?再说了,大家要活就一块儿活,要死,那就一起死,现在你却要跟我分出过你我出来,你们当初要挟老子,要老子跟你们一块儿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呀。”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不要再犹豫什么了。毕竟在这个时代,自己注定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岳飞却还是迟疑的看着杨宗兴,他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担心,更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在门外,此时还忠心耿耿的替他们守着门口的小哑巴。岳飞忍不住开口说。“大人.........”可他并没有开口说完,也可能是有默契吧,屋内的几个人,都转头看向了门口那个可怜兮兮的小哑巴。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相处下来,大家伙儿都特别疼爱这个小哑巴,可这一次的行动,即便是说的好听一点儿,也不过就是一半对一半的机会,如果洋葱心跟他们一起赌上了,那万一有一个什么情况?又有谁来照顾这个小哑巴呢?好不容易才把这个小女孩从死神那边拽着过来。如果在遇见什么事情,可是真的不忍心呢。而杨宗兴却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转过头来,不再看小哑巴外面的身影,平淡的说道。“他既然已经选择要跟着我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总得承受的。老子来的那个地方。一向是这么回事的,不用多说了。就这么定了,现在养精蓄锐。就等着下半夜了。”
夜寒露重的,在他们这两个院子的门口堆起的火堆,也不免得变得黯淡了下来,那被当作是营房的棚子里头已经发出了不均匀的呼噜声,周围有着值夜用来照亮的火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在往里面添柴火了,而那几个守夜的常胜军士卒抱着自己的长矛,有的坐着,有的站着,但都是面朝着前边儿的火堆的,慢慢的熬着这个长夜,甚至有的人已经在一顿勾一顿勾的打起了盹了,而他旁边儿那个带队的小头头也不过是转过头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当回事儿,直接回过头去打了个哈欠,完了之后,再把头转到他们这个小队今晚警戒保护的两个大宅院子里面看了一眼。在这种皓月当空的夜晚,那本就已经暗淡的火苗也仅仅只是映射出了两个宅院的轮廓,那两个院子里面儿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的在这夜风之中晃动着,两个树的影子,在这个夜晚遥遥相对,有着说不出的安静。那个小头头又回过头去,深深地打了个哈欠。真他娘的又是一个晚上过去了,大家伙儿在这儿涿州和易州两个洲就这么百无聊赖的熬着。跟以前相比还真不如,和当年那种在辽东平叛的时候过得爽快,起码那个时候还知道自己要杀谁,或者是会被谁杀掉。而且大刘也没有像现在这种摇摇晃晃的架势,可现在呢?这一个大宋一个女真两家子的使者,直勾勾地杵在这块儿,也不知道究竟哪一家才是他们将来能够依靠的住的,都管大人现在可是有够头疼的,哪像在辽东的那个时候?都管大人虽然带着大家东奔西走的,可那时候他们大声说大声笑,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腰板在马背上挺的那是笔直笔直的。可现在身后的这个女真使者倒真的像是个厉害的人物,他那个脖子都快跟自个儿的脑袋一样粗了。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都能闻着血的味道。可那个自称大宋使者的短头发的小白脸,倒也有那么几分架势,无论看谁,他都是扬着自己的头淡淡的看着,也没瞧出他有多害怕来,而且还敢跟自己家的大小姐对着干。可是不管选哪家,都管大人,还是希望您能早点儿定下来呀!也省的兄弟们这心里面儿,成天的空落落的,没有着落呀!那个小头头才将将的把头转回去。杨宗兴所在的那个南苑的墙角,就探出了一个圆滚滚的脑袋,非常警惕的朝四下看了看,这个人正是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