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你再派人去找找那湖边的人家,若是能寻到完颜湛蓝,不只龙血草能得来,对完颜袭也有个交代。眼下南部洪灾未平,不宜动干戈。”
赫连恒没再多言,只完美地笑着,应了一个字,“是。”
太后终是没有喝下他递到唇边的汤药,只让一旁的太监赵禄端过药,对赫连恒轻声道,“好了,你去陪敏妃吧,那丫头性子不好,你要多担待,切勿忘了你刚才答应了哀家什么。”
“是,母后。”
赫连恒转身便离开百花亭。瞧着那一抹俊雅的黑如夜的身影消失,太后随手从赵禄手上端过汤药,泼在了亭子外的花丛里。赵禄忙从她手上拿过药碗,小心翼翼地说道,“太后,看刚才皇上的反应,他大概还不知道,龙血草是……”太后冷哼笑了两声,全无刚才的慈祥,杏眸里光芒阴毒,“那几个花容月貌的丫头服用诛心粉也有半月了,都送去皇上寝宫,别让他断了食。”
赵禄忙应着,又不忘提醒,“只怕敏妃娘娘会多想。”
太后远眺着满园的花,只觉得那些粉白的月季终是比不上艳红的牡丹夺目。“这些日子还抓不住皇上的心,她也该着急了。”
湛蓝歪躺,凤眸瞅过来。以防与赫连恒牵扯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她恳求为她医治的御医李益淳,寻来以前的她在宜周皇宫时,贴身侍奉左右的余嬷嬷。“听说,我嫁入宜周,住进凤安宫之后,你一直都贴身伺候我。”
“是。娘娘重伤失踪,奴婢曾以为……”余嬷嬷尚未流泪,声音已带了哭腔,看那样子好不难过。“余嬷嬷,不必演了,本宫不喜欢看人假哭。”
湛蓝慵懒侧躺,撑螓首,俏颜浅笑内敛,分明一股冷意,透射人心。“本宫听说,你弟弟在十多年前死于宜周与康辽的一场战事,你一定恨透了康辽人,也定然恨透了本宫。你若得知本宫重伤坠崖,应该是喜不自禁吧。”
余嬷嬷面色一黯,只得收敛哭相,垂首跪好,“既然如此,娘娘为何还要找奴婢前来?”
“因为本宫嫁来宜周时,是你帮本宫验身的。”
湛蓝开门见山,“本宫不伤你,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如实回答,本宫就让李御医再送你回宫。”
“奴婢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宫嫁来时,可是完璧之身?”
“是。”
“皇上在新婚之夜,可有临幸本宫?”
“新婚之夜没有,之后也没有。”
“本宫与皇上外出,被刺杀之前,可有?”
“也没有,那时奴婢也随行在侧,而且,大多数时间,都是奴婢陪着皇后。”
看样子,之前的她与赫连恒不只是相敬如宾,简直是相敬如冰!湛蓝总算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她和赫连恒并无夫妻之实。“嬷嬷可知为何皇上如此漠视本宫?”
“太后与皇上都知道,康辽帝完颜袭,就是杀死先帝的凶手!皇上英明,纵然娘娘美若天仙,他也未曾碰过娘娘。事实上,自从娘娘住进凤安宫,皇上只在新婚当夜宿在那边,而且是分房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