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通知自己。长福长禄得了吩咐便去秘密布置。桃香这才带着青荷和陈泽轩,一起来到医馆。医馆还如以往一般,只是笼罩了诸多的悲伤气息。代胜这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他静静地守在床边,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仇畅脸上的深色长疤,让他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凌厉,他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钱通,看不出悲喜。而钱通,静卧在床上,美玉般的脸,白得近乎透明。他闭着眼睛,似睡着了一般,嘴角仿若弯着一丝笑意,让人不忍打搅。桃香看了心里发酸,忍不住问道:“他怎么样了?”
代胜没说话,只是看了仇畅一眼,站起来让桃香三人坐下。而仇畅却如同雕塑一般,仍是静守在床前。代胜叹了口气,对桃香道:“已经给钱通喂了最好的药,可是仍不见起色。看起来,他是不想醒过来。”
说到这,代胜的目光落寞起来。桃香理解代胜的心情。代胜又回身看了一眼仇畅,便冲着门外叫道:“来人,扶仇师父回房间休息!”
话落,外面进来了四个小厮。他们来到仇畅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便伸手架起他的手臂,说道:“仇师父,小的们送您回去休息去!”
说着,便将仇畅架起来,往他的房间走。而仇畅,目光仍凝着床上,不说也不反抗,由着人把他带了进去。桃香见了心里难受,问道:“仇畅他是听说钱通病重才回来的吧?”
代胜摇了摇头,叹气道:“不是,他是昨日回来的。唉,催命符一样!”
桃香忍不住说道:“钱通心里记挂仇畅,这是谁都知道的。也许让仇畅在他旁边说说话,钱通就能醒了!”
代胜听罢突然气愤起来:“就说的是啊!可是仇畅那个倔东西,他就是不开口啊!”
正在这时,就听仇畅房间的门嘭地一声被大力的撞开。桃香等人抬眼望去。就见几个小厮拉扯着仇畅,而仇畅则是一心地往外闯,嘴里只嘟囔着一句话:“我不想睡觉!我不想睡觉!”
代胜皱着眉,示意小厮们松开他。小厮们一松手,仇畅便直奔钱通的床铺而来。到了他的床前,还在原先的位置蹲下身,仇畅握住钱通的一只手,人便安静了下来。代胜的眼中便闪烁了泪光,颤声道:“要是这样下去,一个躺在床上等死,一个死守着熬死,这日子还怎么过?”
桃香见此,心里也跟着着急。陈泽轩站出来,将代胜劝着坐下去平息情绪。桃香知道床上那个和床下这个都是心里有结,还欠缺沟通,才导致如此。她便来到床前对仇畅道:“你不想睡觉,就守在这里也好。只不过,即便你这样,钱通也不能原谅你!”
她这话说完,果然仇畅的身子动了动,眉宇间多了几分情绪。桃香见自己说的起了作用,便继续道:“当初,也不知你是因为脸上的疤才走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你走了以后,钱通找你都已经找疯了。他找不到你,便把苦窝在心里,久而久之,便成了病。上次我用迷魂散捉‘鬼’,钱通听说那‘鬼’不怕迷魂散,便知道是你了。”
桃香顿了顿接着道:“那时候,我们大伙儿都想不通,你为什么明知道钱通为找你而生了病却不回去?我们都这样想,钱通该怎么想?一个人活着,总是得有希望才能活下去。若是没了希望,没了盼头,活着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桃香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仇畅的情绪变化。只见他先前还能装得平淡,到后来,气息便粗起来。等到桃香说完,仇畅那张带着疤痕的俊脸,已经满是自责和痛苦了。代胜在一边听着,也说道:“正是这个理,他的心思我知道。我也想让他心里舒服一些,可是我却做不到……”仇畅听罢,将头覆在钱通的手上,肩膀颤抖起来。桃香沉默了片刻又俯下身对静卧中的钱通道:“我知道你对陈敬轩是一种根深蒂固的责任。可是陈敬轩现在还没好,还需要你给他治疗。你想就这样清闲下去,是不行的。”
桃香说到此,又想起钱通对自己对陈敬轩的多次救命之恩,眼泪也忍不住流下来。这么久以来,他是大夫,也是朋友,更是恩人。如果他就这么去了,那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桃香一流泪,屋里的气氛便更加凝重起来。可是钱通,却依旧静卧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