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白云溪的语气,章亦珊点头,两人端了几杯奶茶转身出了厨房,直径向章宜人坐的凉亭走过去。
“娘,您尝尝,女儿都学会了。”章宜人拿帕子给女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学会就好,莫要辜负你白姨的一片心意。”
听着章宜人的交代,白云溪擦了下额头,拿起蒲扇摇了摇,“其实这种小营生就适合小姑娘们赚个脂粉钱,小打小闹也不引人注意。”
尤其是章家的身份,一般情况下,没人愿意得罪。 听着白云溪的语气,章宜人无奈的看她一眼, “你这个小打小闹不比那些正儿八经经营铺子赚的少,咱们铺子天天排队,早就引人注意了。之所以那些人没敢轻易动,除了不想得罪咱们,估计也是没摸清咱们赚了多少?”
从开业到现在,她家珊姐儿几乎天天去。在有些人眼里,就是大人陪着小姑娘历练生活。 但凡有点眼色的,看在她家老爷的面子上,也不会出面捣乱,跟小姑娘抢饭碗。 听着章宜人的心声,白云溪不置可否。 商人逐利是本性,不是不想抢,而是怕抢了搂不住还平白得罪人,不划算而已。 几人休息了一回儿,章亦珊就把制冰的事儿给母亲提了,“娘,我想让梁叔兄弟俩跟着白姨学习制冰,您觉得如何?”
章宜人看着女儿片刻,又转头看着白云溪,眼里全是不赞同。 “云溪,这些都是你的手艺,都交给珊姐儿合适吗?”
她手上的手艺,不管哪一个,都可以养家糊口,一下子都送给珊姐儿,她们受之有愧。 听着章宜人不赞同的语气,白云溪轻笑一声, “放心,交给珊姐儿我不亏,刚才我就说了,教会珊姐儿后,我就回家了。冰碗和冰茶没有冰怎么行?”
“那也不能全教了。”
“您别急,我也是有打算的,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珊姐儿完全可以打理好铺子。教了珊姐儿,我们的分成也改一下,我只出手艺,人,铺子,经营管理都交给珊姐儿打理。咱们改成三七分,我三珊姐儿七,我图个清静,也不贪心。”
听着白云溪的解释,母女俩一愣,不等章宜人开口,小姑娘就不干了, “白姨,你这样就跟送我没啥区别了。”
“傻丫头,白姨我甩手不管不问,就凭手艺拿三成收益,已经满足了。”
白云溪失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你以为我对谁都大公无私,传授手艺?自然是信的过你才可以。”
其实这些东西,她根本没放到眼里,也不是她的专利,随手搬来的而已。 更何况小五还是章院长的徒弟呢,就算为了小五,也值得。 章宜人沉吟片刻,“你若是忙,只管回家,还按照以前的分成就行,不用改来改去的。”
平白拿了人这么多好处,她心里不踏实。 章亦珊听着母亲的语气,连连点头,“对对对,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看着母女俩口径一致的态度,白云溪嗔她们一句, “你们就是太较真,你们以为这是多难的手艺?你且看吧,不等明年夏季,就有人模仿了,那些天天吃冰碗的人,但凡有点厨艺,摸索几次也就找到窍门了,等明年,兴许就赚不到钱了。”
都是些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她确实没看到眼里。 章亦珊听着,眨了眨眼睛,“所以,白姨才想出珍珠奶茶这个新品?”
“没错,推出新品也就是想先一步赚点零花钱,一旦等人模仿出来,该赚的咱们也赚到了。”
白云溪看着章亦珊幽亮的眼睛,弯了下唇角, “你吃了肉,总得让人喝口汤啊,要不怎能平衡?”
表面上没人敢为难章家,私下里呢。特别是后院那些女人的妒忌心,防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 “那也不能让白姨太吃亏,就按娘说的,咱们还五五分。铺子有我看着,白姨只管回家,什么时候有空,再来县里。分成我都给你存着,保证一文不差。”
章亦珊笑嘻嘻拉着白云溪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 看着小姑娘纯真的眼神,白云溪无奈一笑, “那就四六吧,不能再多了,否则白姨可没脸收了。”
她就是个甩手掌柜,风险都是章家担着,要太多不好。即便如此,也比她佃租田地收益高多了。 章亦珊还要再说,被她母亲拦着了,“就以你白姨的意思吧。”
心意她领了,刚好也趁机锻炼下女儿的能力。 接下来,章宜人把梁家兄弟叫了过来,这两人是身边的老人,忠心可嘉。 这个夏天热得很,冰块消耗的严重,外面卖的冰块多贵她们心里再清楚不过。所以,制冰这个手艺,绝对得保密,不能泄露。 开始制冰之前,章宜人不但敲打了梁家兄弟,还把不相干的人都打发了。 之后,她们母女看着白云溪指挥着梁氏兄弟制冰。 一个时辰后, “……就这么简单?”
章宜人看着盆里抠出来冰块,用帕子捂着嘴,震惊的盯着白云溪。 白云溪摊摊手,“就这么简单。”
“街上卖的降温冰块也是这么做的?”
章亦珊摸了摸冰块,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她一直认为,这么热的天能制成冰块过程应该很麻烦,没想到就放入一些硝石,静候等待就成了。 “这是最便捷的方法,也是最省事的。”
“黑心商人,太过分了,这么简单,他们一块冰卖到两贯钱,三天不到就融化完了。”
小姑娘握着拳头,愤愤不平的跺跺脚。
“珊姐儿,不准如此说,手艺掌握在人家手中,想卖多少自然有权做主。你现在知道了,觉得简单,但对其他人来说,仍旧是赚钱的营生,也是养家糊口的技能。”章宜人瞪了眼女儿, “制冰生意跟其他营生不同,一年只卖一季,干一季吃一年。”
“那也贵……明明都是水。”
章亦珊嘟着嘴,看着娘不赞同的目光,转头看向白云溪, “白姨,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