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神医,竟有一天会被被这些儿女情长拌住了脚。”
忍不住自嘲,他蹲下身子,仔细去看那些被砍得稀碎的肉块。他不得不去承认,云青是特殊的。可也正是因为她是特殊的,所以他们之间才会间隔着一堵两人谁都不愿打破的厚墙。宏景眼眸微眯,他淡然的上手轻戳了戳。虽然已经都是肉靡子了,但仔细辨别,也还是能看得出这不过就是一坨猪肉。“……”果然还是太不冷静了么……宏景闭目。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有些太过迅猛,竟导致他连家畜和人都分不清了么……另一边,依旧待在二层的云青又将那信细细的看了一遍。本就只有一页,再加上字迹潦草,自然没什么内容。可这一封普普通通的威胁信,却是让云青越看越气。——“云青姑娘。真是许久不见,不知你可还记得在下?当然,若是忘了也无妨。毕竟,在下特别为您准备了一场游戏,好让您的记忆能恢复的快些。顺便,要是能记起我们之间的种种愉快便更是荣幸至极了。就是不知云青小姐对这游戏可还满意?另外还请放心,你眼前所见不过只是一个玩笑。在下本无心杀人的。但倘若月圆之夜后,你仍未带着你的诚意来紫竹林深处的乱坟岗见我。我就让你亲眼见证地狱。云青小姐大可放心。在下向来说到做到。希望到时,在下能看到您的尊容。”
她手指微动,便把那信揉成团。血丝从嘴角顺下,滑落在地变成金珠。她手一抬擦去了自己因为隐忍怒气,而咬破了的嘴唇。舔掉了又要渗出来的鲜血,脸带寒芒。特别是一想到那装模作样的落款。——“云时雨亲笔”她知道,云时雨虽生性暴躁,但其实是不屑于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的。可现在大火难消,就算再怎么知道不是他,也很难在判断其他人了。云青双手紧握成拳。不单是愤怒,还有后悔。这一切的一切都如深不见底的海水,是似要将她淹没一般……仰头,她看着屋顶,一双眼眸仿佛染了血红。究竟到底是为何?为何总有人想要夺去她身边人的存在?为何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却不得不承受这些。宏景扬起头,从刚刚至今至少也有两柱香的时间,却仍未见云青有什么动静。看一封信哪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宏景暗道不妙。生怕云青出了事,他当机立断,起身便去到台阶边喊道:“云儿,这些血和肉沫都是生畜的。天机他们应该没事。”
没有上楼去劝,是因为他知道劝束是无用的。像什么让她冷静些的话,说出来也只能是浪费时间罢了。现在唯一还能让她清醒些的,怕就只有他们无事的消息了罢……宏景微缓了口气。“……是么。”
浑浊一片的内心被宏景的声音打破,云青也终于缓缓回神。她深吐出一口浊气,暗自告诫自己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边迅速下楼拉着宏景就要往外走。“等!云儿,你真要去?!”
宏景反手拉住她,眼眸微微睁大了些,似乎不想云青犯险。信中提到的“游戏”二字实在不像云时雨的风格,倘若有人假借他的名声,怕事情只会更糟。更何况……那白寒似乎也并非是这么简单的。若所有的一切都如他们看到的那般,白寒本没必要掳走他,引云青出来的。白府的灭门并非出自三儿之手,那便有一定的可能,会出自云时雨之手。或许,从他被重伤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掉入游戏中了。若真是如此,他就更不希望云青犯险。“不去又能如何?!”
云青使劲拽回了手,一脸浮躁道,“你若不去,就在这待着。我去去便回。”
“不行!”
那紫竹林是何许地方,“去去就回”这样的话,她竟也敢说的出口!出现分歧了必定会吵架。而云青和宏景的拌嘴也并非一次两次,这样吵起来的情况也实属必然。宏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他那一张清秀妖惑的脸上第一次不见了轻浮散漫。而满是坚定与固执,他死抓着云青道:“你怎敢独自犯险!我跟你一起去!”
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宏景,云青竟突然呼吸一滞。心跳似乎在漏了一拍之后骤然加速了。……但她依旧无知无觉。无法信任的感觉是潜移默化继而根深蒂固的。她若会因这些微小的举动而对宏景放下戒心,她就不该叫云青了。“既然要走,那便别再耽误了。”
她转身,也不再拽宏景了,只是不漏痕迹的甩开他的手后,急急走向马厩。距十五月圆夜,还有不到两天时间。紫竹林,乱坟岗。——云时雨……云青脸色发寒。若真是你,我此次定要将你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