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清歌,我不知道……”楚清河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弟弟从来不是他想的那样争强好胜。
“无所谓,都过去了。”楚清歌耸了耸肩,对他来说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回想起来跟上辈子发生的一样,现在他对楚王楚后可没有半点期待的心情。
说这些也只是一时感慨,能说出来也说明真的已经释怀了。
“我要离开这里了。”楚清歌又道。
“去哪?”楚清河问。
“找初曦。”
楚清河沉默了一下,才道:“也好,离开这个地方也许你会过得更开心。”
他知道清歌不喜欢这个地方,父皇母后都不管他,只有宫里举行什么盛大宴会的时候,他才会出席一下,但是很多时候只是到一半他就溜走了,要不就是独自一人喝的酩酊大醉。
今天他才知道原来在宴会中途离开的时候,他会到这个地方来。他想走就让他走吧,不用面对那些伪善的人也好。
“嗯。”楚清歌点了点头。
兄弟俩又是久久的无言,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晚风更加凛冽,整个京都城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暖黄色的萤石光,整座城仿佛都被蒙在一层雾蒙蒙的光中,看起来温暖异常。
“谢谢。”楚清歌突然说。
“谢什么?”楚清河今天真是感到受宠若惊,楚清歌好久没有对他这么客气了。
“谢谢你去望月会救我。”也谢谢这些年你愿意包容我的脾气,在所有人都不喜欢我的时候,仍旧不厌其烦的希望我变得更好。
当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两个大男人的说这种话怪肉麻的。
“傻瓜……”楚清河笑着,却湿了眼眶,这说明清歌原谅他了吧?原谅他这些年的失职,原谅他这个哥哥没有保护好他。
“我们是兄弟啊,如果换做是我有危险的话,你一定也会这样的对不对?”楚清河问。
“你想多了。”楚清歌淡淡道:“你要是有危险的话,楚王楚后会出动楚云十二军踏平对方,轮不到我出手。”
虽然楚清歌的语气都是不想帮忙的意思,但是楚清河已经知道他的心意,这小子就是嘴硬罢了。
如果他真的不想救的话,大概会直接说他痴心妄想,根本不会跟他解释那么多。
“什么时候出发?”楚清河知道他能说出写话已属不易,就换了个话题。
“等下。”
“这么快?”他还以为会过完这个年呢,还以为今年过年他们兄弟俩能做些不一样的。
“联系不上初曦,我有些担心。”楚清歌回答,在慕容南樯回去之后,在看笔记之前他已经用传音石给初曦传音,但是没有收到她的回音。
初曦一个人在外面,他不是很放心,现在没有望月会他也不需要顾忌,一心想着保护她就好了。
提到初曦楚清河突然沉默了起来,楚清歌被望月会抓走还不知道初曦杀了康沈两家人的事,但是他知道,所以也知道初曦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他不希望初曦有危险,但是也不想自己的弟弟去趟这趟浑水,不过楚清歌这人他知道,认定了什么事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他就算是劝也没有用。
要是让他知道初曦现在的处境的话,估计一秒都不会停留,就直接找人去了。
到最后他也只能嘱咐一声:“好,你们小心一些。”
楚清歌又沉默了下来,然后突然朝楚清河伸出手:“传音石给我。”
楚清河再次受宠若惊,他们虽然是兄弟俩,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互通传音石,主要是楚清歌根本不想搭理他,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原谅自己了。
他连忙从容戒中取出传音石递给楚清歌,楚清歌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说实话今天说了那么多心里话其实还挺羞耻的,他从来没有这么跟楚清河吐露过心声。
而且还是主动问楚清河要的传音石,他的传音石里能联系的其实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黑袍,一个是初曦,现在又多了楚清河。
楚清歌将两人的传音石互通之后,还给了楚清河,然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
结了个手印施了个禁制,不让外人听到他们的谈话,楚清河看到他这样也知道他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脸色也凝重起来。
“以后你一个人在宫里小心一些,楚王楚后那两人在合谋些什么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平常他们就算再怎么疼你,但是要是触及到他们的利益,你也别妄想让他们对你手下留情。”
“说到底你只是楚后的一枚棋子,这个人你不能信,至于楚王,虽然你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现在唯一的继承人,但是他正处壮年,离把皇位给你还很远很远。”
“他那人最是疑心重,有天会因为疑心而对你怎么样也不可知,所以在这个宫里,其实你没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是楚清歌第一次跟楚清河说这方面的事,他说的楚清河自然都懂,虽然知道父皇和母后都各有心思,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他还是对他们抱着期望,觉得不会有血亲相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