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煞是何人?是京城四大帮派中银狐派的帮主。此人自小便是一头诡异而晦气的银发,因此便在欺辱之中长大,性子也变得极为极端。自此,银狐派在银煞的带领之下可谓是无恶不作,且杀人不眨眼。如今云溪同银煞在一起,赤狐连苏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况且银煞突然出现在此地极有可能是受朝廷的指使针对于自己,万一云溪的身份为银煞知晓,赤狐连苏担心银煞会对云溪不利,甚至会利用云溪来对付自己。
思前想后,赤狐连苏还是决定在这一代好好寻找云溪同银煞的下落,然而木青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想法。
“庄主,如今银煞并不知晓小姐的身份,而小姐冰雪聪明也定不会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于银煞,倘若如此,想必我们再在这一带寻找恐怕没什么希望。小姐此番前来是为了给冥夕姑娘找寻解药,而解药只有凤都才有。所以属下猜测,倘若云溪小姐逃出黑风寨一定会前往凤都找寻解药。”木青上前一步,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秋儿听了,连连点头:“姑爷,木青公子说得有理,奴婢在小姐身边侍候多年,小姐的脾气奴婢一清二楚。再说冥夕姑娘的病情加重,小姐一定不会耽误时间,直接前往凤都。”
一边的赤狐战听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两个仆从话中怎是在催着自己的皇兄前往凤都呢?于是颇为愤怒地站出来反对。
“皇兄,去往凤都之事万万不可!若是被赤狐城的爪牙发现,将此事禀告于赤狐城,还不知赤狐城又会想出什么阴谋来对付皇兄!”
涪陵于一边默默地听着,突然横插一句:“其实......若是赤狐庄主执意前往凤都也不是不可。”
赤狐战狠狠地瞥了涪陵一眼:“你怎也跟这两个人一般!”
赤狐连苏倒是对涪陵的想法极为好奇,问道:“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涪陵轻一拱手,摇着羽扇道:“赤狐庄主常年戴着这银质面具,若是一般并未见过庄主真容之人便只凭着面具识人。倘若如此,庄主无需顾虑,只需找一个身量同庄主差不多之人,再戴上这面具,饶是赤狐城的爪牙也无法辨别庄主的真身,这样一来,庄主便可全身而退前往凤都。”
“好法子!”赤狐连苏不禁拍手称快。
如今在场的人中,既能得赤狐连苏信任,身量又同自己相像的便是木青了,于是赤狐连苏看向木青:“木青,我便将此事托付给你了。”说着便将脸上的银质面具交给了木青。
木青拿着有些许沉甸甸的面具,猛然跪在地上:“属下木青定当竭力完成任务!”
赤狐连苏终于放心地点头,继而转向秋儿:“秋儿,此去凤都十分凶险,你便留在这战王府吧。”
秋儿猛地摇摇头:“姑爷,我放心不下小姐......”
赤狐连苏突然拉下脸来:“不可,若是你跟随我只会更加引人耳目,倒不如留在这战王府,若是溪儿得知我带着你犯险,想必她又要唠叨我了。”
秋儿见赤狐连苏执意不肯带自己前去,脸色又十分阴沉可怕,只好颇为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奴婢听从姑爷的吩咐便是。”
说罢,赤狐连苏又将目光移向赤狐战。此时的赤狐战正是心惊胆颤,之前自己擅作主张将自己的皇兄关进房里,想必皇兄此刻还是心有芥蒂,生怕赤狐连苏又像小时候那样教训他。
“哥......战儿知错,以后再也不敢了。”赤狐战低着头。世人只道赤狐战是百战百胜的军中战神,还从未料到赤狐战在赤狐连苏面前永远都是一副长不大的弟弟模样。就像此时此刻的赤狐战,饶是一点平日里奋勇杀敌的精神气儿也没了,只是低着头,像极了犯错而等着受罚的孩童。
赤狐连苏见赤狐战这副样子,也不忍心说他,最起码赤狐战的初衷是为了他好。便只叹了口气道:“战儿,在我前往凤都的这几日,就拜托你在此处好好找寻溪儿的下落,倘若溪儿还未前往凤都的话,她就拜托你了。”
赤狐战见自己的皇兄并没有凶巴巴的,便连连点头:“皇兄你且放心就是!那云溪小姐可是我未来的皇嫂,我定会好好找寻伺候。那个黑风寨常年在此地兴风作浪,我也一定会将他们尽数铲除!”
见赤狐战这般,赤狐连苏便放心了许多,换上了木青的一身衣服便骑马奔向了凤都。
皇宫内,赤狐城面色有些苍白地靠在御书房的座上,似是缺了几分精神气。这时一位太监轻步走了进来,颤着手猛地跪在地上,细声细语道:“启禀陛下,边疆传来消息。修罗山庄庄主赤狐连苏已然到了战王府,却并未有任何其他动静。”
赤狐城缓缓睁开双目,很是倦怠地微微立正了身子:“不是说云府那三小姐要前往凤都,他也跟过去了吗?”
“消息是这样,但如今那赤狐连苏的确还在战王府,据探子来报好像并没有要前往凤都的迹象。”太监的手一时间抖得更厉害了。
“啪!”
赤狐城拍案而起,双目通红,冲着那太监大吼:“混账!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若是赤狐连苏不入凤都那还有什么意义!”
太监吓得魂不守舍,忙“咚咚”地猛磕起头来:“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哼!朕还是忘了那赤狐战原本就是同赤狐连苏串通一气,如今赤狐连苏在战王府迟迟不肯前往凤都,想必就是那赤狐战横加阻拦!”赤狐城愤愤道。
太监整个身子趴在地上不敢起身,低声道:“陛下,既然如此,陛下何不想个法子逼赤狐连苏前往凤都,这样一来赤狐连苏的谋逆之罪不就坐实了吗?”
此言一出,未料赤狐城愈加气恼,将手边的奏折猛地扔到太监身上:“废物!朕何曾不想,那你倒是说出个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