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遥刚撞破人家好事，不知道宋襄现在什么情况，没好意思上前。严厉寒见薄司衍似乎要走，主动往前走了两步。薄司衍说：“那两块地用不着送过来，玩玩儿而已。”
严厉寒点了根烟，睨了他一眼，“话听着客气，是怕我不送，来提醒我的？”
薄司衍丝毫没有被戳穿的不好意思，他看了一眼宋襄的方向。“我有点人生建议。”
严厉寒：“不太想听。”
薄司衍：“……”他想了下。算了。他也吃过苦，没道理严厉寒少吃一点。他换了个话题，提醒道：“东风那个项目徐家想插一脚，你自己注意点。”
“知道了。”
薄司衍想起一件事，又说：“我妈冥诞的时候，你亲自上山的？”
“你祭你妈，我拜舒姨，不冲突。”
薄司衍点头。他往秦颂遥的方向看了一眼，打了声招呼：“走了。”
“嗯。”
秦颂遥远远看着，这俩人站在一起，画风真绝。尤其是今天都是一身黑衬衫，宽肩窄腰大长腿，再抽个烟，皱个眉，氛围感一绝。薄司衍转身时，严厉寒忽然又叫住了他。他转身看去，“怎么？”
严厉寒皱眉，唇瓣抿成了一条线，半晌才开口：“新婚快乐。”
大概是觉得这话太矫情太腻，说完了，他自己都很嫌弃。薄司衍愣了下。他面上波澜不惊，似乎没反应，嘴上却很坏，故意道：“什么？”
严厉寒轻啧一声。“助听器没戴？”
他没好气道。秦颂遥站得远，但这几个字眼太突出，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严厉寒知道薄司衍耳朵的事？她有点震惊。车边，严厉寒怼了一句薄司衍，转身就走，刚祝福完人家，就撂下一句。“别再三婚了！”
薄司衍：“……”他也不是擅长腻歪的人，却下意识叫住严厉寒。“我耳朵估计要好了。”
闻言，严厉寒转过了身。薄司衍指了下耳朵，“今天确实没戴助听器。”
微风吹过，细雨蒙蒙。严厉寒半晌没反应过来，还是薄司衍手机响了，他才开口：“下回上山，跟舒姨说一声。”
“嗯。”
俩人又默了一阵，接着，特别有默契地双双转身，一个坐进了车里，一个边接电话边走向妻子。秦颂遥见薄司衍走近，赶紧小跑着上前，给他撑伞，挡住那很薄的夜雨。薄司衍揽着她上了车，听完电话，让司机去妮可的住处。秦颂遥还是忍不住往后看。“他知道你耳朵的事啊？”
“知道。”
“你们这么好？”
秦颂遥凑到他脸边，捏他的耳朵，“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都大了，又不是小孩子，得天天一起玩儿。”
秦颂遥觉得新奇。“你竟然有这么多朋友？”
“这叫多？”
薄司衍转脸看她。“干嘛，你还有别的朋友？”
“结婚那天让你开开眼界。”
秦颂遥嘁了一声，羡慕又嫉妒。车一路下山，没开多远，就到了妮可的住处，附近特别安静，院子里好几个保镖。秦颂遥下车时，正看到闻宴出门，半边脸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