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封到下午四点,调查的人果然来了。秦颂遥严阵以待,没想到人家只问了几个问题,就跟薄司衍打了招呼离开了。“就这样?”
秦颂遥诧异。“事情复杂,不是他们一方能解决的。”
秦颂遥点点头。她大概也有数,这回的事估计是“代杀”集团的批量业务,里面不知道涉及多少人。就是不知道,是谁花了钱,来买她不值钱的命。正事告一段落,她双臂环胸,看了一眼薄司衍,“他们怎么不把你带走调查?”
薄司衍闭着眼,说:“流亡民罪不归他们管。”
秦颂遥卡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薄司衍睁开了眼。四目相对,她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好家伙,他还敢把“犯罪事实”拿出来讲。“太太,少爷的行李箱里有两幅备用药。”
闻宴敲门,说了一句。秦颂遥头都没转,问:“苦吗?”
“是中药。”
那就行。秦颂遥点头,转头就去翻药了。薄司衍靠在沙发里,一点不慌,他觉得秦颂遥这样凶巴巴的挺有意思。喝一点她煮的药怎么了。他这么想着,没多久,秦颂遥就把药给弄好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他就稍微犹豫了一下,秦颂遥就双手叉腰地催促他。“赶紧喝了!”
薄司衍听她这口吻,觉得好笑,仰头,一口闷了,苦得皱眉。他把碗放下了,视线往上盯着秦颂遥看。秦颂遥挑眉,“干嘛,还想要糖呢?”
他不说话。秦颂遥拿着碗走了。半天后,她面色严肃地走回来,将一样小东西丢给了他。薄司衍低头一看。大白兔奶糖。他嘴角提了下,面上也很平静,撕开糖袋,把奶糖咬进了嘴里。“哪来的?”
“偷了鱼鱼的。”
她说着,也掏出一颗,快速丢进了嘴里。“她还有饼干薯片,你再去偷点。”
薄司衍一本正经说。秦颂遥啧了一声,侧过脸看他。薄司衍勾唇,闭上眼睛往后靠了。玩笑两句,他难受劲过了,就是想吐。”
邮轮已经返航了,大概六点到。“秦颂遥说。“嗯,到了叫我。”
他说着,侧过脸,长舒了一口气,沉沉地睡了过去。秦颂遥起身,拿了薄毯给他盖上。到了他身边,她俯身的间隙,瞥到他另一只耳朵里的助听器也露出来了。反正他要睡着了,她想了下,伸出手,小心地把那一侧助听器摘了下来。薄司衍睡着了,看着乖了点,碎发柔软,睫毛长长的,攻击性也减弱了。秦颂遥想着他亲她那几回,忍不住咬牙,在他脸边悄悄骂:“心机狗。”
话音刚落,薄司衍侧过脸,睁开了眼睛。她吓了一跳,赶紧伸手,一把把他的眼皮给抹上了。薄司衍:“……”他沉默一瞬,又重新睁开了眼睛。“秦颂遥。”
“干嘛!”
她凶了吧唧的。“你骂我。”
秦颂遥啧了一声,正要怼他,忽然,她眼前一亮。“娇娇啊。”
薄司衍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嗯?”
“你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