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衍去了卧室,有两个医生帮着处理伤口。秦颂遥在外间,说:“他伤得不重,要两个医生干嘛,省点资源吧。”
她本是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闻宴看向她,不动声色地用手指点了下耳朵。她愣了下,这才想起来,薄司衍拉着她躲避子弹那一阵,动作很大,中途撞到不少东西,她没事,不代表他没事,她回想了下,感觉他有好几次都按着太阳穴,似乎是头疼。她跑去了内室,听到医生说了两句。“外伤不严重,您勤换药就行。”
“嗯。”
薄司衍应了,两个医生没有停留,从室内出去了。秦颂遥走进去,看了一眼薄司衍,“你没让人给你看耳朵?”
薄司衍忍着头疼,睁开了眼睛。“临时的医生,不是自己人。”
秦颂遥无言。这也太谨慎了。“船上被封锁了,但消失压不住,等会儿还是会有人来问话,你来应付。”
薄司衍说。“啊?”
秦颂遥抓了下头,“我怎么说?”
薄司衍撑着沙发起身,先解衬衫扣子。“衬衫。”
秦颂遥应了声,麻溜给他拿了干净衬衫。他一边脱,一边问她。“什么地方发现死人的?”
“那个,什么店,卖衣服的。”
他看了她一眼。秦颂遥急了,“我忘了!”
“就这么说。”
秦颂遥:???“我开枪了吗?”
薄司衍忽然问她。秦颂遥想了下,看着他的后背,一口咬死:“没有!”
“那我们怎么获救的?”
“保镖捡了枪,拼死营救。”
薄司衍闭了闭眼,缓和晕眩感,点头,“聪明。”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在沙发上靠了下来。秦颂遥坐在他身边,背脊挺直,严阵以待。“调查的人不会瞬移。”
薄司衍看了她一眼。她眨了下眼,“哦”了一声,憨憨地放松下来,也靠在了沙发里。忽然,薄司衍抬手,盖在了她手背上。她眼睛一瞪,反手啪地一下给他打落了。“干嘛呢!”
薄司衍转脸,一脸懵地看她。她瞪了回去。薄司衍:“……放错地方了。”
秦颂遥翻白眼,嘀咕一句:“你错得巧呢,正好放我手上。”
之前还暗戳戳色讠秀她,现在好了,直白地来了是吧?薄司衍看出她的想法,一阵无言。他是真放错了。他面上平静,对她说:“你去问问闻宴,把我备用的助听器拿来。”
秦颂遥这才想起来,他现在是个半聋来着。正事,她暂时就不跟他计较细节了,先出去找闻宴。不料,闻宴诧异,“少爷自己没带?”
“他让我问你啊。”
闻宴皱眉,低声说:“这次上船太急了,我没有带。”
秦颂遥默了下,回去看薄司衍,发现他靠在沙发里,眉头紧锁,明显不舒服。“你耳朵听不见,头怎么会疼?”
“五感连接大脑,不是常识?”
他以为他这么说,秦颂遥至少会管他,按个头什么的。结果秦颂遥摆了下手,“我也没办法,你忍着吧,上岸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