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将你送回了皇宫,这是功不是过,不但不能罚,而且要赏。”
裴鹤鸣躬身行礼。“让太子受伤,是臣之过,微臣不敢领赏。”
而萧以安跪在地上,俯身垂眸,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他在裴鹤鸣不按常理出牌救他的时候,就知道此次并不能将裴鹤鸣如何,毕竟他证据不足。但是,他就是想赌一下,赌一下他的父皇,会不会因为是他说的话,会不会因为他受了伤,便多留心一点,多相信他的话一点。但是,事实证明,他还是错了。他的父皇,对裴鹤鸣的信任和倚重超过他这个亲儿子。还真是讽刺!萧以安藏在袖中的手不断的收紧。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这个除夕夜同样过的不舒心的,还有另一边的温府。温父温万盛和温母沈素知在相顾无言,面无表情之下吃完年夜饭之后,让温锦意和温宴初都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这才关上门,将目光放在彼此身上。两人都憋了不少的火气。沈素知的胸腔剧烈的起伏着,后槽牙几乎要咬碎才忍住脱出而出的谩骂。而温万盛也一样,他在前几日回到帽儿胡同的院子里。打开门看到原本温馨的院子变得一片狼藉,而那个温柔的女子也不见了踪影。他找了许久,最终在房中地上看到了一大片嫣红的血迹。刺目惊心。他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这可是他的孩子啊,一条活活的生命啊!就这么没了!甚至是没有人通知他一声!她真是好狠的心啊!温万盛憋了许久,装作不知道此事,照常回家上朝,看似跟平时一模一样。但是他在每日看到沈素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平静模样,心中的火气就压不住。今日已经到了极限。他终于开口。“她人呢?”
“呵!”
沈素知气笑了,“我以为老爷您能沉住气一辈子都不问我呢!我都想好了,如果你能忍住不问我,那我就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我没想到这个女人对你来说就这么的重要,让你不顾一切也要过来问我!”
“沈素知!”
温万盛猛地站起身,提高了声音。“那可是两条命啊!”
“那又如何?”
沈素知轻声道,“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女人和一个野种罢了。”
“沈素知!”
温万盛怒斥一声,但立刻被沈素知打断。“温万盛!”
“你别忘了你温家是谁撑起来的!”
“当初,我不顾一切下嫁于你,这些年为了你的官路疏通,为了你去娘家周旋,为了你起早贪黑的料理着这个家。眼看着你温家的再上京城的地位越来越低,便想尽一切办法培养女儿,让她们联姻来维护你温家的颜面。可结果呢?温万盛,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养外室?还怀有身孕?温万盛,你每天去那儿的时候是否有一刻想过我?”
沈素知说着啜泣了一声,“温万盛,你这般行事,又怎么对得起我?”
温万盛紧抿着唇,脸上的怒意更胜。这些年,他听这些话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当初沈素知是的低嫁,对温家也有提携之恩。但是沈素知日日挂在嘴边,对他手提面命,让他得不到一丝喘息,这也是他情愿躲出去也不愿意回来的主要原因。这会儿他本就是怒极,听到这些话,心中的怒意反而更胜,一张脸也已经涨的通红,刚要开口反驳,就听沈素知忽而啜泣起来,缓和了语气,平添了几分柔弱继续道:“你可有想过,这些事若是传出去了,别人又会怎么看我,别人又怎么看温家?你忘记我们温家是以治家严谨,规矩严明在上京世家中立住脚的吗?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你的官职还能保的住吗?意儿的婚事又当如何?难道你不想让她嫁入东宫了?”
这话说完,温万盛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他可以不管沈素知如何,但是他不能补在意温家的未来,不能不在意他的官途。他那外室,不过是在一次外出时无意中救下的孤女。他当时本想将人带回府中,但想到沈素知的脾气,这才将人随意的安置了。后来这孤女醒来,非要当面感谢他。他本不欲相见,但碍于对方坚持,这才过去见了一面。也就是见了这一面,让他生出了留下她的念头。实在是这个女子太过柔弱。她一边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一边告诉她自己太过柔弱,离开他根本就活不下去。他当时看着你女子柔弱小意的模样,便将人收了,将她安置在帽儿胡同一个普通的宅子里。他当时选中帽儿胡同就是因为这里足够的偏,沈素知从来都不会来此,本以为万无一失,万万没想到竟然还是走漏了风声。温万盛想要问沈素知是如何得知,但是想到她的脾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至于那女子的去处,这会儿也不必问了,多半也留不下性命。温万盛轻叹一口气,打开门缓缓地走了出去。只不过这脚步太过沉重,背影也透着几分寂寥。沈素知看着温万盛的背影,握着手绢的手不断的收紧,尖利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直接掐出血来。什么一往情深,至死不渝。对男人来说一切都是放屁。再多的情谊都比不过他的前途和温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