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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普通的牢房,阴冷,潮湿。除了一些骨头白森森的非常显眼,还有一些类似于呕吐物或排泄物的痕迹,令人作呕。整体而言破败不堪,看起来有一阵子没人住了。 如果这已经足够让人觉得恐怖了,那么更恐怖的是里面压抑的魔法气息,见过一次就永生难忘的压抑魔法气息。那是只属于黑夜的恐怖生物留下的。 “难道你是想说,这个村搞非法拘禁?”松御疾羽顺着台阶往下走了几步,审视了一下牢房里的环境。
“我才懒得管他们的违法犯罪或特殊癖好,虽然我们就是因此而过来调查的。”说到这,亚特有点得意的笑了,“我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违法犯罪。”
“话不能说得太绝对,小亚。”
麻雀也缓缓走下台阶,往牢房里看去,“你真觉得这栏杆能困住夜魇?”
“也有道理。”
亚特也打算去看看那牢房的栏杆。
松御疾羽听到了夜魇这个词不由得吓了一跳。他也只是听说过这种伴随着黑夜降生的诡异生物,但从来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东西。尽管加入学院的时候确实听说过夜魇的存在,也知道可能要与夜魇战斗,但这似乎来的也太快了些。 亚特也挤下了台阶,这台阶并不算宽敞,三人挤在这狭窄的通道里,扒拉着栏杆往牢房里看。 “就算这破栏杆能困住它,你真觉得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能抓得到它?”麻雀晃了晃栏杆,上方栏杆的焊接处掉下来一堆生锈的栏杆碎渣,像是下雪。
“那就奇了怪了。”亚特自言自语地伸手抓住栏杆,用力一拽,居然把这栏杆扯变形了。看来这玩意似乎是困不住任何人,尤其是夜魇。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因为这地方年久失修,才导致的牢房如此的脆弱。但那浓烈的气息又是如此的真实,并不像荒废很久的样子。也正是因为这浓烈的气息,才让亚特一下子就能发现这里的异常。 几人走出隧道,外面正围了一群村民似乎在议论着什么,保持着相当的安全距离。看到几人走出来,缓缓围了上去。 亚特已经准备抽刀给这些人一点深刻的教训了,却被旁边的麻雀拦住了。毕竟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就能发现,他们其实并没有带武器。刚挨了一顿打还没带武器的凑过来,那应该是确实有话说。 “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下那个孩子?”
为首的村民唯唯诺诺地说到。
“孩子?”麻雀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就那个,孩子。”村民笔划了一下牧神雕像,又指了指刚刚那孩子坐的地方。确实,那个孩子不见了。 “帮帮我们……”村民几乎是要跪下了。 “帮你可以,但你知道私藏夜魇的相关信息是违反国际法的吗?”
亚特已经开始觉得烦了。
“我替他答应了,我尽量帮你们找,怎样?”麻雀拦住了想要继续说的亚特,先替他答应了。
“那可真是太感谢了……” 几人莫名其妙被护送出了村,甚至还被客套的邀请下次再来,完全看不出小队刚刚才和村里的人发审过矛盾,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大家是认识许久的好朋友。 按照地图回到了大路,由于发生的事是在太过离谱,几人蹲在路边一边啃干粮一边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回去统通知学院吗?离祭典开始还有九天,就算按照最慢的速度,也足够我们回一趟学院再赶回来参加祭典了,更何况我们不需要回学院,只需要回大陆就可以让学院安排人手。这是学院规定的流程,也是最稳妥最安全的办法。”松御疾羽已经不是很想在这呆了,但不能表现出来,拿学院当挡箭牌是最好的。
“来不及了,祭典应该是整个人口失踪案的最后一环,如果只是是参加祭典看到了这一切的结果,而不能阻止发生,那么我们的一切行为都毫无意义。”亚特冷静的分析。
“也不一定人口失踪案就一定和夜魇有关啊,毕竟那玩意的行动逻辑不是随意且混乱的吗?它难道能掐着点的算着人类的节日为非作歹?再说了,如果谋划这一切的是一个做人体实验的疯狂科学家也是有可能的啊,他心思缜密,滴水不漏,借着祭典的名号暗中搞事……”松御疾羽胡言乱语。 “呃,虽然我确实不是很想遇到夜魇,但既然事情摆在面前了,我就没理由退缩。更何况,天不是还没黑吗?我们完全没必要害怕。”麻雀恶狠狠的啃了一口干粮,然后一口吐了出来。
这是在出码头后在小集市上买的,似乎是腌制又晒干的鱼类制品。但为了方便保存,已经被拆解并风干的面目全非,又柴又腥,除了包装看起来是食物,样貌上完全看不出这是个什么玩意。 “这什么鬼玩意,我还以为是小零食呢。如果岛上居民的料理水平一直都是这个,我就跟小松回去了。”麻雀一边骂,一边把亚特吃一半的饭团夺过来炫嘴里。
几人的话题从追踪夜魇变成了美食鉴赏,完全没注意旁边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爬了过来,直到黑影碰到了麻雀的腿。 麻雀一阵惊呼,以为是什么野生动物袭击,直接一脚就把黑影踹翻了。等几人看明白那是什么东西,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黑发,黑瞳,长发,一只眼眼疾,年轻的大男孩。这个人几乎和他们要找的那个人一模一样。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这个人明显头发要长,身材要大上一圈,穿着也有所不一样,明显能区分出来是另一个人。而且他的眼疾并不是用绷带缠出来的,而是真真切切的,眼珠病变发白的眼疾。 此时它正在狼吞虎咽一般的吞吃着麻雀吐地上和丢地上的鱼干,而且明显噎住了,不知道是因为太齁了,还是被那一脚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