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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村民的闲聊中得知,每个被选中的人都是这幅打扮,他们会在数个月前就准备好,并提前扮演角色,以适应人物,迎接祭典的到来。届时所有人都会去岛中心的牧神祭坛,为牧神的降临而庆祝。 按理说,这个庆典是快乐的,喜庆的,只是眼前的这个孩子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而且与其说是不开心,不如说她既冷漠又茫然,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般,只是那么干坐着,平静的接受旁边村民的赞许和打扮。如果不是他偶尔会眨一下眼,估计会被当作已经死了。 “要不要和他打个招呼?”松御疾羽对眼前这个人相当感兴趣。
“我就不了,我觉得这孩子……挺诡异。”麻雀觉得这个孩子很怪,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那,你好?”松御疾羽悄咪咪的对那孩子说。
他并没有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旁边太嘈杂了没听见。 “喂喂,听得到吗?”松御疾羽加大了声音。
“他似乎听不见。”麻雀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
“那试试这个。”松御疾羽从掌心翻出来了一片树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捡来的。把末端较为嫩的部分撕掉留下了根茎部分,手指夹住树叶手腕轻转,树叶就旋转着飞了出去。 树叶手里剑轻轻的划过了那孩子的脸颊,连一个印都没有留下。但这一下还是把他吓得一个哆嗦,突然惊慌失措的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不要紧,搞得周围的村民也慌了,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开始连哄带骗的求爷爷告奶奶般的一边安抚一边给他擦眼泪。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虽然没人过来骂他们两个始作俑者,但看到忙作一团的众人,两人开始识趣的往人群外走。不过没走两步,就被人指认了出来,一群人开始追他们两个。 虽然麻雀不觉得这群人能打过他们俩,但毕竟做贼心虚,他们追,就只好开始跑了。 “你这搞的什么鬼?怎么把他弄哭了?”
麻雀一边跑一边骂。
“我哪知道?我完全没有用力啊?”松御疾羽也完全摸不着头脑。
“都怪你嘴欠手欠。”“这不能全怪我啊。”
“你还嘴硬?”
跑了一阵,麻雀回头看去,那群人已经被落下好远,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小场面,我呼吸都没乱,尚有余力。”
松御疾羽得意洋洋。
“你美什么美?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有一个人?”麻雀白了他一眼。
“对哦,亚特呢?”“还对哦?”
“那我们回去?”
“废话!”
两人又急匆匆的赶回去,到了村子附近准备悄咪咪的过去找人。不过还没等进村,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混乱声和惨叫声。两人面面相觑,尽管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似乎并不难猜。 这惨叫听起来并不耳熟,所以应该是村民发出的,很明显,是亚特在揍他们。 村民把亚特围了半圈,踌躇不前不敢靠近,另外半圈则是躺着哀嚎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而圈里的亚特正揪着一个人的头发猛揍,揍完之后给了他两耳光后把他丢进了人群,人群只得赶紧接住。 “亚特?你在干什么?”
麻雀看着躺了一地的人,一时凝噎。
亚特看向麻雀的方向,挡住亚特视线的几个人害怕得赶紧让开。 “干什么?给他们点教训。”亚特瞥了一眼旁边缩成一团的几个人,那几个人吓得一个哆嗦。
“呃,如果只是因为他们追我你就揍他们,那大可不必。”麻雀看着这群被吓坏的村民,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的。
“并不全是。跟我来。”亚特挥手,示意两人跟过来。
亚特穿过人群,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这气氛让麻雀觉得诡异。虽然她明白有种东西叫做慕强,但服从一个刚刚揍了他们的人或多或少还是觉得挺那啥的,麻雀甚至替村民觉得尴尬。但不管怎样,好歹让他们安静和听话下来了。 “还好他们没用武器,不然他们就惨了。”亚特走在前面,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麻雀明白他的意思,面对这种情况,亚特会用同样的方式反击。这群人并不是特别能打,如果用真刀真枪,那大概率就要出人命了。 尽管不是特别赞同亚特直接动手的做法,但既然他做了,麻雀就相信一定事出有因。 “这里。”亚特在一栋矮房后停下脚步。
那是一个巨大的洞,洞下面是石头台阶,连接着一个地下室。因为洞挺大的,有光照进去把里面照的通明,所以并不难看清里面的构造,里面似乎是一个监狱一样的,是有着铁栅栏的牢房。 牢房是空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但大概确实是用来关押什么的,只是现在里面空无一物。 “洞是我炸开的。在我来之前,这里是一片有围墙的小菜地,入口是储存粮食的地窖入口,有茅草和晾晒的食物做掩护,伪装的很好。”亚特解释。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靠直觉吗?”松御疾羽有点惊讶。
“你就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吗?哦对,你不能。”亚特嘲讽似的笑了笑。
“就你能?你呢麻雀?”松御疾羽看向旁边的麻雀,却发现她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沉默无言。他很少见到麻雀这个样子,让他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 “这让我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麻雀看向亚特。
“我很抱歉,我也很不愉快。”亚特回到。
“你们俩说啥呢?对暗号呢?”松御疾羽一脸茫然。
“你最好不要知道,也最好祈祷它不要发生。”麻雀苦笑。
“黑夜要来了。”亚特踢了一块石头进地窖。
石头咕噜咕噜的滚下台阶,顺着栏杆缝隙滚了进去,发出了沉闷的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