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眼眸中充满警惕的神色,环顾四周一圈,确定无人后,这才轻启红唇,道:“聊聊?”
苏修闻言,眉头一挑,疑惑道:“聊什么?”
“今晚龙心湖画舫不见不散!”
说罢,上官婉儿直接转身朝宫外走去。 而苏修望着上官婉儿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皱陷入沉思中。 …… 与此同时。 应天殿中。 楚帝端坐在龙椅上,一边细细品尝着大楚南边刚刚上供的大药茶,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今日朕的判决,你可否满意?”
话音刚落。 一道身影从大殿侧门里走了出来。 此人身穿着黑袍,浑身上下被黑袍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黑袍人目光直勾勾盯着楚帝,淡淡地说道:“苏修还没死!”
楚帝闻言,手中动作瞬间一滞,然后回答道:“苏修只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整日游走在烟花柳巷之地的纨绔弟子,掀不起任何风浪!”
“你的目的不就是让苏家家破人亡吗?现在苏文海的宰相位置,已经被朕罢黜掉。过段时间,朕随便找个理由,让苏家搬离京城……” “还不够!”
不等楚帝把话说完,黑袍人忽然插口说道。 楚帝当时就懵了,猛地抬头望向那名黑袍人,眼中翻涌出一抹不悦的神色,语气同时变得越加冰冷,直言道:“你还想怎么样?”
黑袍人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凤栖县,你想办法让苏修去那里,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为何?”
黑袍人那命令的口吻,让楚帝听得心中极其不爽。 自己贵为一国之君,从未有人敢这么对自己讲话。 但楚帝一想到对方身份,心中怒火犹如一盆凉水泼中般,瞬间无力。 楚帝深吸一口气,道:“明日朕会颁布一道圣旨,任苏修为凤栖县县令!”
黑袍人轻微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做工极其精致的小瓷瓶,甩手扔给楚帝。 见到这个小瓷瓶,楚帝眼中顿时流露出一抹狂热的神采,立刻起身接住小瓷瓶。 楚帝拔出瓶塞。 顿时间,一股沁人心脾,淡淡地药香味钻涌而出。 楚帝只是稍微用力一吸,整个人如同浸泡在温泉中,脸上尽显满足感。 紧接着,楚帝小心翼翼将小瓷瓶贴身收好,抬头正欲开口说话。 却发现那名黑袍人早已不见踪影。 楚帝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眉头紧皱,小声嘟囔道:“莫非苏修把他们家祖坟给刨了……非得要苏修的性命……真是怪了……” …… 傍晚,刚入夜。 苏修在府中陪父母用过晚饭后,苏修便动身前往龙心湖画舫赴约。 龙心湖,是大楚最有名的烟花柳巷之地。 一入夜。 龙心湖岸边停满了一艘艘画舫。 画舫上站满了一个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 “苏公子!”
苏修刚来到龙心湖,上官婉儿那甜美,悦耳动听的声音,在苏修耳旁响起。 苏修闻言,回头望去。 眼前一幕,顿时令苏修目露诧异的神色。 只见上官婉儿一副男装打扮,整个人显得更加俊俏。 手拿折扇,举手投足之间,更是透露出一抹饱读诗书的大儒气质。 上官婉儿见到苏修呆滞在原地,一副看傻眼的表情,不由轻笑一声,然后猛地收起手中折扇,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苏公子,请吧!”
说完,上官婉儿迈步率先踏上一条画舫上。 而苏修紧跟其上。 苏修与上官婉儿踏上这艘画舫长约五十米,宽约二十米,一共分为五层。 画舫四周悬挂着一面面旗帜。 上面写着万金阁,三个大字。 “两位公子里面请!”
一名负责接待的侍女躬身行礼,然后引领苏修和上官婉儿进入画舫。 画舫中大厅上空直通第五层,大厅里摆放了足足三十多阁桌子。 虽然现在才刚刚入夜。 但大厅里早已人满为患,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空位。 “看样子还是来晚了!”
上官婉儿环顾四周一圈,实在是找不到空余的桌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一旁的苏修瞥了一眼上官婉儿,直言道:“上官姑娘,我有一事不解,你为何要带我来此谈话聊天?”
上官婉儿没有回答苏修的话,而是反问道:“你不喜欢吗?”
“呃……” 紧接着上官婉儿嘴角微微扬起,笑嘻嘻说道:“素问宰相之子苏公子是京城四大公子之首,整日出入烟花柳巷之地。”
“按理说,你来这里应该更加自在。”
苏修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可上官姑娘不觉得这里不适合谈话吗?不如咱们找一个茶馆,要一个包厢,坐下品茶慢聊如何?”
上官婉儿红唇轻启,正欲开口说话。 忽然间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猛地在苏修耳旁响起。 “哎呦喂,大家快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咱大楚宰相的公子吗?”
苏修眉头紧皱,回头寻声望去。 只见一名瘦如竹竿,年纪与苏修相仿的男子。 他长得一副尖嘴猴腮模样,却左拥右抱,满目尽是鄙夷,轻蔑的神色。 此人,苏修认识。 他正是刑部尚书的小公子,仲达。 紧接着,一名身穿着淡蓝色衣衫,腰间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鱼形玉佩的男子,手拿纸扇轻轻地扇动,缓步走到仲达身旁。 男子猛地收起纸扇,轻轻地在仲达脑袋上一敲,以训斥的口吻,呵斥道:“仲老二你怎么说话?这么没有礼貌……见到宰相之子苏公子,还不快点站起来行礼!”
下一秒。 男子一拍脑门,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扭头朝苏修笑着说道:“哦~我忘了,今日早朝过后,你爹已经不是宰相!”
此言一出。 仲达以及其他几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纷纷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此人是谁?你跟他有过节吗?”
上官婉儿眼眸中透露出极其厌恶的神色,悄声询问道。 上官婉儿最是瞧不起,那种落井下石,仗势欺人的败类。 “汪潜,他爹是我大楚太子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