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一听这话,吓得连连后退。只见一把尖刀从门缝外刺了进来。那门锁已然摇摇可危。“娘娘!”
婢女惊声呼喊。香妃听着外面的动静,立刻带着余下的婢女前往查看究竟。“怎么回事?”
“娘娘,这批禁军要强闯咱们广宁宫!”
“岂有此理,本宫乃陛下心中挚爱,区区禁军,竟敢如此放肆?”
香妃一扫方才的堂皇,被眼前的一幕气得手抖。怎么说,她还是陛下的爱妃。宫门外的李晓听见主仆二人的对话,叫来一名禁军耳语了几句。随后,这名禁军便悄然退了出去。李晓转过身来,责令手下停手。他面朝宫门,语气威严的说道:“香妃娘娘,陛下之令,还请娘娘行个方便,准许臣查上一查。”
“哼,你说查就查?还敢拿陛下来威胁本宫,本宫看你是活腻了!”
香妃眯了眯眼,厉声回道。身旁的婢女急忙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还不赶紧去把东西烧了!”
“是。”
几个婢女接连离开。夜幕中。李晓背着月光而立,不卑不亢:“娘娘这么说,便是有意刁难小臣,只是进去看看罢了,娘娘难道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被陛下发现,所以拦着小臣不让进?”
“休得无礼!”
“本宫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倒是你,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藐视本宫的下场,那本宫就挫挫你的锐气!”
香妃冷哼一声,隔着宫门威胁道。她眼神中迸发出一丝残忍的锋芒,随即看向一旁的太监,低声道:“去,把陛下亲赐的令牌拿出来,给这个没心肝的东西瞧瞧!”
此令牌乃是皇帝在香妃生辰那日赏给她的。见此令牌如见皇帝。太监急匆匆将令牌取出,双手拖着来到香妃面前。婢女则是跑到门下,握住门栓,随时准备开门。香妃拿起令牌,轻笑一声:“区区禁军,胆敢跟本宫过不去,那就死!”
咔嚓……宫门开启。香妃一个抬头,高举令牌喝道:“来人,给本宫砍了这厮的狗……狗陛下?”
此刻站在宫门外的,不是禁军统领李晓,而是皇帝宋祁。一众奴才纷纷趴跪在地上。“陛下!”
宋祁歪着头,问道:“爱妃刚才说什么?”
“没有,陛下误会了,臣妾被禁军羞辱,一时气不过,便想责骂他几句,怎料开门之后,竟是陛下站在眼前,臣妾口误,还请陛下恕罪!”
好一个狗陛下,怎么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香妃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里虚到不行,默默地将拿着令牌的那只手放了下来。可就在这一瞬,宋祁忽然伸手,将令牌抢了过去。“陛下……”香妃正想开口,却见宋祁做了个嘘的手势。“嗯,这块令牌是朕赏赐给你的,寓意免死金牌,在爱妃犯下滔天大罪之时,可以用此令牌赦免罪过!”
宋祁一字一句的说道。前身的记忆源源不断的浮现在脑海之中。香妃立刻补充:“同时,当臣妾拿出这块令牌的时候,就如同陛下亲临,它具有陛下的天子皇威,臣妾一直都细心保管着,今日是被这糊涂东西气昏头了,所以才拿它出来的!”
闻言,宋祁淡淡一笑。香妃眼见他笑了,这才松了口气。转头便是堆起满脸的笑意,扑进了宋祁的怀里。“陛下,臣妾刚才好怕啊,怕再也见不到陛下您了!”
说着,还娇媚的在宋祁怀里蹭了蹭。狐媚子,当真狡猾。宋祁低下头,指尖抚摸着香妃娇艳的脸庞。“爱妃为何说这样的话?若是你手脚干净,没有违背宫规,没有做出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又怎会担心见不到朕呢?”
香妃心里咯噔一下,缓缓抬头应道:“可是他们好蛮横,臣妾就是怕嘛,怕被他们屈打成招!”
“是否冤屈,朕心中自有定夺,爱妃行事坦荡,无需害怕!”
宋祁说完这话,便将令牌交给了李晓。此时香妃想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李晓接过令牌,横扫一眼香妃惊慌的表情,开口道:“娘娘,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乌泱泱的禁军队伍在李晓的带领下进入广宁宫。刹那间,香妃双腿一软,下意识的抓住了宋祁的衣袖,却被他冷着脸甩开。“陛下,您要搜臣妾的宫,就是不信任臣妾,此事若被义父知道,他老人家一定会被气吐血的!”
宋祁抿着唇笑了笑,随后说道:“宁妃的死讯不足以让他吐血,倒是朕今日搜你的宫,能把他气到吐血!”
蠢货,说多错多,这个道理还不明白么?宋祁低下头,看着香妃错愕的表情,啧啧两声:“爱妃,朕似乎已经看见结局了。”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高呼。“陛下,找到了!”
李晓手中拿着个白色的包裹,疾步朝着两人跑来。那几个负责藏匿毒物的婢女也一并被押送到了宫门之下。香妃脸色惨白如纸,可为了洗脱嫌疑,她必须得想办法脱身。“你……你们上哪儿弄的这些毒物,是想要害死本宫吗?本宫念你们家中贫困,屡屡赏赐金银和绸缎,没想到竟然都是喂了狗了!”
言下之意,如果你们不担下这罪责,那你们的家人也将狗头难保。几个婢女面面相觑。这可是砍头的死罪啊!她们即便认了,也会株连九族!“香妃娘娘,您这是何必呢?这些东西,一直都是您和您的贴身婢女收着的呀,若不是您的婢女让我们去销毁证据,我们是碰都不敢碰的!”
香妃听见这话,眼睛圆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的贴身婢女刚要开口,一把尖刀直接割断了她的脖子,猩红的鲜血溅了香妃一脸。“啊!”
宋祁冷声道:“香妃私藏毒物,与宁妃合谋毒害朕,罪不可恕,现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
“另外,广宁宫一众奴仆,杀无赦!”
“陛下英明!”
仅仅才一个晚上的时间,整个后宫都已经变天了。